第74章

  张能老实巴交,不可能添油加醋说假话,潘辰拿着包袱,将手里的小铲子递给了月落,一边往葡萄架下走去,一边往说道:
  “长乐宫的人已经这样嚣张了吗?我这才失宠几天呀?”
  潘辰自嘲的话让月落她们叹了口气,月落上前,替潘辰解开外罩的衣裳,秋萍打了水过来给潘辰洗手,就听月落在跟潘辰数落:
  “之前奴婢跟娘娘说过,可娘娘不相信,还让奴婢们不要招惹长乐宫,如今娘娘听到了吧,根本就不是我们招惹不招惹她们的事,而是她们招惹咱们呀!姨娘指明了让带给娘娘的东西,他们不仅不避开,居然还想一并拿走,可见长乐宫有多嚣张了。”
  潘辰擦干净手,对月落的控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是啊,这么听起来,的确是挺可恶的。”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月落像是憋了一口气没出来,还想说什么,就给秋萍拦住了:“就你话多,这些事情,难不成你不告诉娘娘,娘娘就不知道了吗?去拿些膏脂来,冬天里娘娘的手可吹不得风。”
  月落瞪了秋萍一眼,秋萍不怒反笑,月落无奈,只好嘟着嘴往殿中走去,张能下去之后,秋萍也把水盆拿走,潘辰坐在空无一物的葡萄架下,搓了搓手,将包袱给打开了。
  包袱里叮叮当当的,全是些瓶瓶罐罐,潘辰打开之后,一只没放好的瓶子就滚到了她的腿上,潘辰将这很普通的白色瓷瓶拿起来看了看,瓶子外头写着三个字‘当归丸’,然后又拿出另一瓶,上面写着‘大全丹’,背后有用的药名,总共十几个瓶子,潘辰将一瓶打开后放在鼻端闻了闻,确实是一股子当归味道,开始还没想通这是什么,脑中灵光一闪,就明白了。
  这是她那天给柳氏带去的药材,柳氏花了几天的功夫就把那些药材淬炼成了药丸,若是之前潘辰一定会觉得难以相信,可是自从柳氏那天一眼识破了潘辰脸上胭脂有毒的事情之后,潘辰就对柳氏刮目相看了。
  潘辰将瓶子全都拿下来放在一边,瓶子下面就是几套贴身穿的肚兜和内衫,全都是潘辰的尺寸,柳氏一针一线给做出来的,潘辰将衣服全都拿出来,一一展开抖了抖,希望在衣服里面抖出一些什么纸条信件之类的东西,可是结果却让潘辰很失望,不禁没有信件纸条,就连柳氏最喜欢托人带给她的银票都没有……
  想起柳氏,潘辰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把这些东西送给潘辰,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接下来就该要执行她自己的计划了。柳氏想离开建康,打算撇下她这个女儿,独自一人奔向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成功了。
  ☆、第154章
  月落从殿内拿了膏脂出来给潘辰擦手,看见潘辰将包袱中的东西都翻出来了,一边收拾,一边对潘辰问道:
  “娘娘,姨娘都给您送什么了,这些瓶瓶罐罐的是什么呀?”
  将潘辰翻开放在一边的衣裳都拿起来,见是一些内衫,月落也没敢在院子里整理,就重新放回了包裹里,潘辰手里拿着两瓶研究,站起身来,往殿内走去,月落则替她拿了包袱跟着进了殿。
  潘辰去了寝房,月落随入,潘辰坐到床前的秋千上,倒下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放在掌心里,月落则将包裹放到床铺上,展开后,替潘辰整理包袱里的衣裳:
  “娘娘,这些是姨娘给您做的衣裳吧,针脚可密。您打算穿吗?奴婢给您收到柜子里去吧。”
  潘辰点头:“嗯,成吧。那些瓶瓶罐罐的给放到我那个宝盒子里去吧。”
  月落不禁笑了:“娘娘,您那个宝贝盒子里放的都是银票,金银细软什么的,这些药瓶子放进去做什么呀?”
  对于月落的取笑,潘辰却有自己的坚持:“哎呀,你懂什么,这是我娘给我做的,自然是宝贝的了。”
  “是是是,奴婢这就给您放。”
  月落知道潘辰对柳姨娘的感情深厚,便不再打趣她,从潘辰的床头柜里面取出来一只紫檀木匣子,里面放的都是潘辰这两年‘攒’下来的银两和一些没有刻印的首饰,将这些个瓶罐都放了进去,空间顿时就狭小起来。
  潘辰走过来,将自己手里的罐子也放了进去,随口说道:“哎呀,盒子都满了,这下就是逃亡不怕了。”
  月落对潘辰的口不择言很是无奈:“娘娘,您怎么说这些晦气话呀。如今天下四海升平,您怎么可能有逃亡的时候呢?”
  潘辰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床沿上,将匣子抱在自己腿上,财迷兮兮的点了点自己的小金库,发现自己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这样日积月累,也能算是小富了。关键是她的俸禄挺高,又是公职待遇,吃穿住行都不用另外给,逢年过节的还有结余,这才让她积累下这么多。
  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柳氏早点和她商量她要离开建康的事情,潘辰倒是可以将这些东西全都送给她去,至少让她在路上过的舒服些,一想到柳氏,潘辰忍不住的唉声叹气。月落不知道她在叹什么气,也不敢随便安慰,将那些内衫尽数给收到潘辰的衣柜里去了。
  “对了娘娘,内廷司今儿还来问了,说过几日皇上要去秋山冬猎,咱们柔福宫是不是随行,我还没肯定回他呢,娘娘您说,咱们这回去伴驾吗?”
  月落将东西放好了,走出屏风后,对潘辰这般问道。
  潘辰正拿着一只沉甸甸的金手镯套在手上比划,这是太后寿宴时,各宫里都有的东西,没有精巧的花样,太后的寿词,也就是给各宫的贴补,听了月落的话,潘辰神色如常反问:
  “那太和殿有没有来通知咱们伴驾呀?”
  月落一愣,当即就知道了潘辰想说什么,失落的低下头:“那倒没有,唉,也不知这回皇上是不是要带贤妃娘娘去,您看着好了,若是长乐宫这回秋山冬猎伴驾,等他们从猎场回来之后,那一个个的鼻子指定得全都长到头顶上去。现在就已经够目中无人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嘚瑟呢。”
  潘辰看了看月落笑了笑,没有说话,显然是根本不想回应月落这番酸溜溜的话,月落的控诉欲得不到满足,嘴巴嘟的老高,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潘辰身边小声的问道:
  “娘娘,玄参的事儿您怎么好像都没动静了?上回您不是都和她摊牌了吗?这么多天都没动静,她会不会再叛变呀?”
  其实这几天,让月落担心的还有这事儿呢,娘娘自从那回和玄参单独谈过话以后,也没见玄参干什么,也没听说发生什么,娘娘保持神秘,就连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娘娘在打什么主意。
  潘辰将盒子合上,看了一眼月落,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打算的,玄参她……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坏。”
  月落不懂:“娘娘,玄参都对您起了杀心了,还不坏啊?”
  潘辰神秘一笑,将月落推着调转了个方向,将她推到门边,说道:“好了好了,这些事儿吧,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有数的,你去多关心关心长乐宫,看看这回冬猎,皇上是不是带她们去了。”
  月落给潘辰推着出来,还想再说什么,潘辰却已经转身关上了寝房的门……
  对于月落的操心,潘辰也不是完全放心,玄参的事儿,她不想一下子揭开,因为如果正大光明的揭开了,那么最多也就是折一个玄参在里头,潘辰不想就那么便宜了潘筱,于是跟玄参达成了共识,在还没有结果之前,潘辰暂时不想跟任何人谈论。
  回到房间之后,潘辰又将盒子打开,拿起药瓶看了又看,如果不是最近跟祁墨州不和,她现在就可以跟祁墨州申请出宫去了,这样说不定还能再见柳氏一面。
  “这母女做的,什么时候走都不说一声,真是狠心。”
  潘辰嘀咕着,将东西放回了床头柜里,自己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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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山冬猎前一夜,一道矫健的声音出现在太和殿中,傅宁防备过去,那黑影自暗中走出,傅宁见是他才解了防备,问道:
  “你怎么来了?皇上召的?”
  夜枭面无表情,对傅宁点了点头,傅宁是御前侍卫统领,而夜枭则是暗卫首领,除非祁墨州本人召唤,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与傅宁都是直属祁墨州,只忠于祁墨州一人。
  祁墨州从内殿中走出,自己提着一只灯笼,在内殿找了一本书拿在手里,夜枭上前行礼,祁墨州抬手让他起来,没有多余的话,只从龙案上取了一封密信给他,夜枭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密信,知道这是皇上要他们暗卫动手杀人的意思。
  当着祁墨州的面展开了密信,看过一眼后,便合了起来,对祁墨州确认:
  “是杀无赦吗?”
  祁墨州依旧没有说话,一边看书一边走回了龙案后头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了点,夜枭便领命下去了。
  等到夜枭如来时一般消失在黑暗中后,傅宁才上前对祁墨州问道:
  “皇上是想杀谁?”
  祁墨州紧咬着下颚,捏着书册的手似乎有些微微发抖,抬眼看了看傅宁,立刻就敛下,对傅宁挥了挥手,傅宁纵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祁墨州虽然信任他,可是这也不是傅宁可以逾距的理由,拱手行礼后,傅宁便转身离开了太和殿。
  带队在御花园中巡逻的时候,傅宁越想越不对劲,自从大祁立国,夜枭所带领的暗卫曾经出动过两回,两回杀的都是意图颠覆国家的奸臣,可这一回,傅宁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一直守在皇上身边,没听说最近朝中有什么不好的走向,也没有什么让皇上如鲠在喉的人出现,照理说,现在一切太平,最是用不上夜枭的时候,可偏偏夜枭出现了,而且还收到了祁墨州杀无赦的指令,那祁墨州要杀的人又会是谁呢?
  傅宁停下脚步,对身后副官说道:“我先回去,你们接着巡逻。”
  说完,不等副官回答,傅宁拔腿就快速离开了,从御前侍卫处换了衣裳之后,傅宁就连夜出宫往丞相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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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潘辰白天将自留地的积雪和枯萎的藤处理好之后,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换上了柳氏给她做的内衫,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祁墨州就要出发去冬猎了,月落期待的事情,终究泡汤,祁墨州没有派人来请潘辰一同随行,不过,令月落感到欣慰的是,皇上不仅仅是没叫柔福宫,就连长乐宫也没资格去,这个消息让她昨天一整天都心情不错。
  潘辰一早就起来,穿戴整齐后,与后宫妃子们一同前去送驾,看着祁墨州的御驾离开,肃王,禹王,昌王一路随行而去,这次冬猎以后,他们就该要回到自己的封地上去了,冬猎其实能猎到什么呢,也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吃吃饭,最后祁墨州再给几个兄弟践行,说几句言不由衷的告别话,然后就能收拾收拾东西回来了。
  潘辰最近是属于风口浪尖的人物,并不想和后妃们多接触,尽管潘筱一味的挑衅她说话,潘辰都只是好脾气的对她笑笑,然后就领着月落她们回到了柔福宫。
  刚回柔福宫来,就将李全带着一个小太监走来,对潘辰说道:
  “娘娘,奴才在周围发现的他,他只说要见娘娘,却不肯说自己是谁。”
  潘辰探头看了看这个小太监,并没有认识他的记忆,一边解披风,一边问道:“你找我干什么呀?”
  那小太监,鬼鬼祟祟的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低眉顺眼的递给了潘辰,潘辰狐疑的接过,发现他递来的是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潘辰认识,像是甘相的手笔,仔细阅读过后,潘辰的脸色就变了,猛地将纸条团起来,捏在掌心,匆匆忙忙的走回殿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关键了!!!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写到虐男主!不写到不睡觉,你们别心疼啊。
  ☆、第155章
  潘辰捏着那字条有些六神无主,推开了寝房的门,就把柜子里柳氏之前给她的一个包袱拿了出来,随便拿了几身衣裳,然后将包袱摊在床上,把床头柜里的紫檀盒子取出来,衣服垫在底下,从盒子里抓了几瓶子药,还有一把银票和首饰之类的东西。
  月落和辛冬进来之后,就看见潘辰这幅样子,不解的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潘辰没有说话,辛冬从地上捡起了那张纸条,看了之后也同样和潘辰一样脸色剧变,然后将纸条递给了月落,月落瞧见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样不知所措起来。
  “这,这……会不会是假的?会不会是诡计,是陷阱?”
  月落在正在打包的潘辰后头这般问道,潘辰头也不回的说:“笔迹我认识,他不可能骗我。如果有人问你们,你们尽管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如果皇上怪罪你们,你们也可以编排些我的罪名,将功抵过,总归要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不回这个动辄就要被杀死的地方了。老娘不干了!好个祁墨州,亏她真心实意的对待他,有什么事儿全都紧着他,日夜不分的伺候他,到头来,就换来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下场,潘辰如果现在有机会看见祁墨州的话,真想在他那张面瘫脸上抽几个巴掌!就算她上回确实没有把握好分寸,可他完全能给她机会解释,可疑让她将功补过啊,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习惯可真要了命了!
  甘相冒险提醒潘辰这个消息,说明了昨天晚上傅统领去他家找他的事情,他们察觉出祁墨州似乎对潘辰动了杀心,可今日一大早,傅宁就要随祁墨州出宫去,甘相也要随行,所以甘相才只能找人冒险给她传递了消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潘辰看见纸条,别管其他的,就赶紧往北定门的方向跑,甘相在北定门后给潘辰安排了一辆马车和几个护卫,说是要送她出城去。
  潘辰不敢耽搁,将身上华丽的外衣脱掉,头上的那些规制内的钗环也全都卸下,放在梳妆台上,对月落她们吩咐那些话,反正祁墨州已经打算杀她了,如果污蔑她几个罪名能让月落她们活命的话,潘辰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就是了。
  她将包袱背在身上,来不及跟月落她们一个个告别,将月落手里的纸条拿走,然后双手捧着月落不知所措的脸,亲了一口后,对她说道:
  “很高兴和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如果我能逃过此劫,今后每年中秋都会望月思念你们。就这样了,不能耽搁了,我得走了。”
  潘辰不理会月落懵掉的表情,就要离开,走到院子里之后,发现李全,张能,秋萍,凌霄等都在外面等她,看见潘辰这幅模样出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潘辰来不及和大家告别,就见月落从里面出来,将潘辰拉入了厅中,然后对院中等候的人招了招手,李全张能等全都进来,月落麻利的将手里拿着的潘辰的衣服递到众人手里,说道:
  “娘娘有难,咱们不能见死不救,都换上娘娘的衣服,然后跟娘娘一起出柔福宫,分别往各个方向跑,如果真有人要追杀娘娘,咱们也好替娘娘多抵挡一会儿,咱们这些人,全都是因为娘娘的提拔才有今日的好日子,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潘辰听见月落这番话,感动的简直要掉眼泪,却不赞同她们这样做:“不不不,我一个人跑就好了,你们别搀和,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本来是想带着你们享福,可如今我自身难保,你们不需要为我冒险,皇上要杀的是我,你们只需多说几句我的坏话,想来也不会要了你们的命,还能好好的伺候下任主子。”
  李全和张能对望一眼,并没有理会潘辰的话,反倒是积极响应月落,他们这反应很迅速,一点都没有带犹豫的,听说了潘辰有难,一个个竟能做到不顾自己安危的地步,李全张能率先脱下自己的衣服,穿上了潘辰的外衣,然后拿掉帽子,戴上潘辰的头纱幂篱,秋萍和月落穿的最快,然后就去帮助其他人一起,凌霄和辛冬的身材比较高壮,就穿的是潘辰的貂绒披风,潘辰拦不住她们,一行人装扮好了之后,月落还给每人都发了一个包袱,让他们背在肩上,然后大家互相看了几眼,对潘辰统一跪下磕了几个头,潘辰简直要被他们的行为急哭了,一个劲的说‘真不用这样,你们会没命的’。
  可从李全开始,一个个都在说:“娘娘待我们恩重如山,更别说,奴才的这条命就是娘娘救的,奴才早就对佛祖发誓,不管如何,都一定会把娘娘护到最后,命算什么,奴才们只有在娘娘面前,才体验到做人的尊严。”
  其他人对李全的话表示附和,潘辰眼睛红了,鼻头酸了,月落给她们分别安排跑的方向,然后大家就陆续出了柔福宫,六个人走六个方向,六个宫门,潘辰心中感动,却也知道,不能辜负了这些好朋友的帮忙,躲在殿中等了大概一刻钟才跟着跑了出去,便忍痛往北定门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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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枭的人早已盯住了柔福宫,原本是想守到傍晚再动手,可没想到,这才中午,那监视的人就来禀报了:
  “首领,德妃从宫里出来了,好像知道了什么,是背着包袱跑的。”
  夜枭冷眼一眯:“跑了?那还不追?”
  那监视的人有些为难:“追了,可七八个方向,二子也拿不准到底该追哪个呀。”
  “哼,玩儿这招!让二子分队去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夜枭带领的暗卫,是专门替祁墨州铲除朝中奸佞的,还从未对一个女人下过手,所以安排在柔福宫周围的人手并不多,只是静静的等待夜幕降临时动手,倒是真没想到那德妃娘娘手眼通天,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居然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夜枭可不容许有猎物从他的手中跑掉,当即决定亲自出马。
  潘辰没有奔跑,而是很自然的穿行在各处回廊之上,幸好她之前在制定宫规的时候,将这皇宫的地图记在了脑中,北定门她虽然没有去过,但也知道从哪里走最安全,最近。
  北定门算是宫里不算起眼,却也不算偏僻的门,甘相有心帮她,自然替她顾虑周全的,潘辰拿着柔福宫的腰牌,从容不迫的走出了北定门,果然,在门外挺着一辆青辕皂皮的马车,马车前有两个护卫骑在马上,马车后也有一个断后的,看见潘辰,为首那护卫便下了马车,潘辰小跑着过去,车夫是个中年女人,很是孔武有力的样子,将潘辰扶上了马车之后,对潘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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