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忽然手里多出了一把钱,徐越和杨二狗都欢欢喜喜的,杨二狗豪气地把钱全部堆在一起,分出两份,其中一份给了徐越,徐越连忙又拿出一部分给他:“我打到的本身不多,实不该拿上这么多。”
杨二狗却粗蛮地塞了回去:“你家里的妹子不想活命了?”
徐越感激地低下了头,转而两人又一起去买了些糙米,以及玉米粉,徐越手里还剩了点钱,心里想着拿回去交给爹和娘留着应急用。
这些都置办好,徐越又跟着杨二狗一起往村里赶。
一路上杨二狗似乎一直欲言又止,徐越看出来了,便跟了上去:“杨二哥,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杨二狗才慢慢地说道:“我帮了你,也是有事情要找你帮忙,你可愿意?”
徐越连忙点头:“那是自然!”
杨二狗沉重地说:“村子里除了你已经没人愿意跟我好好说话,我想让你帮我去问问梁翠翠,她爹是不是去山里打过猎?得问出实话!这对我很重要,你能办到吗?”
梁翠翠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徐越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结果她不知道如何,但是既然杨二狗徐越她帮这个忙,她就尽力去做!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在天都黑透了的时候,到达了村口,远远地,却看见一群人举着火把站在村口。
走近了才发现,为首的是村长和梁翠翠的爹,村长大喝一声:“拿下这个杨二狗!”
梁翠翠的爹为首的几个男人便都围了上来,一把押住了杨二狗!徐越手里的面和米一下子全部掉到了地上!
周彩凤哭着冲上来拉着徐越的手:“月啊,你去哪了?娘都担心死了!”
徐越看着众人恶狠狠看着杨二狗的脸,直直地问:“你们为何绑着他?”
却没有回答她,村长的眼神透着恐怖,他盯着杨二狗,杨二狗的眼睛里也像是要喷出火一样,他不停地挣扎,却在好几个人的束缚之下,根本动不了。
村长声音浑厚:“说!你是不是那些人派来的!”
杨二狗哈哈大笑:“你怕了?”说完他环视着村里的所有人,凄厉地喊道:“你们都怕了是不是?!你们也怕报应?!哈哈哈哈!”
梁翠翠的爹对着村长大声建议道:“我就说这个孽种留不得!我们今晚再不解决了他,可怎么了得!”
那个讨人嫌的梁翠翠忽地站到徐越的面前说:“哼,要不是我看见了是杨二狗把你带走了,你就被他害死啦!”
徐越回头冷冷地看着她,梁翠翠一下噤声。
村长在那边眯起眼睛,一挥胳膊,大声说道:“那就今晚解决!一不做二不休!实施咱们祖上的遗训!”
一群人架着杨二狗往前走,一边大声喊着:“实施祖训!实施祖训!”
徐越恐慌地看着自己的娘:“什么祖训?祖训是什么?”
周彩凤可惜地说:“他们是要......把他捆起来浸到河里......”
徐越浑身一抖:“为何?”
周彩凤看着自己的闺女,她静静地说:“因为,因为他傻呀,你可别跟着他一起傻。”
徐越心里一惊,扔下自己的娘,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你们放下他!放下他!快放下他!”
杨二狗不停地挣扎,最后被几个人扛了起来,远远地,他看见徐越追过来的样子,没过多久,徐越却被周彩凤给拉住了,徐越崩溃大哭!周彩凤紧紧地搂着她:“这是村里的事,我们管不了!”
徐越哑着嗓子求到:“娘,让我去,让我去......”
求了好一会,周彩凤才虚虚放手,徐越赶紧拔腿追过去,等她追到河边的时候,正传来巨大的一声“噗通”!然后紧接着是一阵欢呼!
她冲到人群里,扒着往前看,水上一个黑点,没几下沉了下去不见了。她眼里泪水涟涟,再往前看,河水白茫茫一片,在月光下,静止得像一面镜子,一面极其恐怖的镜子。
到最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徐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她哭得厉害,她无法相信,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命就没了。
坝头村的人都在数落周彩凤教女无方,让自己闺女跟杨二狗这样的人混到了一起,徐家婆婆又跳出来说道自己早就看不惯这个孙女,间接地讽刺周彩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孙大秀看不惯,站出来跟徐家婆婆对刺了几句,徐家婆婆才罢休。
看热闹的人渐渐离去,周彩凤伸出手给徐越擦干了泪,叹一口气,慢慢地说:“月啊,娘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听。”
第十二章
坝头村属于边境的小县城下面的村子,靠着大山,山上有泉水流下来滋润着山下的田地和人们,从前的日子也算是好过。
后来村子的人约着一起打猎,无意中发现了山的深处住着一个部落,部落里的人比坝头村的人都要富庶,他们牛羊不断,吃肉穿皮,村子里的人发现以后也开始结队去山里打猎,不久就被那个部落的人给发现了。
部落的人起了歹意,设了陷阱,村里的人去一个就杀一个,刚开始大伙都以为是被山里的猛兽咬死的,后来才怀疑是那个部落的人杀死的。
村子里的人再不敢去打猎,复仇当然是想的,但是那个部落的人善骑射,人又凶猛,村子的人去了也只是送死。
那段时日,山下开始发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死气沉沉的,然而不久后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有个大胆的村民偷偷去山里试图抓些野鸡,却偶然发现山里的那个部落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惨死。
那个人回来后不久就疯了,村里的天气也开始变得异常,田地收成都大大减少,村子里的人,就定下了不准去山里打猎的规矩。
听着周彩凤语焉不详地说完了这个故事,徐越有些糊涂,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问起。
然而徐越还没有说什么,周彩凤已经一脸郑重地抓着她的手说道:“娘求你,你可别再犯傻,否则下一个被扔下河的人就是你!今天那个二狗若不是因为把你拉了去,他也不会死那么快!跟这件事情沾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徐越心里发苦,她此刻,对这片土地觉得好生厌恶,真的就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了吗?
周彩凤捏捏徐越的胳膊,心疼地说:“闺女,在外跑了好几天,该累坏了吧?往后,可别再乱跑了。”
徐壮坐在桌子另一边,吸着烟斗,声音不悦:“我说她就该打,你非拦着!这下可好,出事了!”
周彩凤也不看他,说:“月这不好好的吗?以后也定不会这样了,是不是,啊?”
周彩凤眼里带着温和,夹着着可怜的情绪,徐越闷声答道:“是。”
整个屋子里都是一片昏暗,唯一的油灯放在桌子上,光照得并不远,徐松正抱着徐溪坐着,徐云也在逗着徐溪玩儿,忽然徐溪哭了起来,周彩凤看过去:“小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