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寻找失踪人口3
赫苗吃了半碗的,装粥的锅已经去了一半,如今锅里的已经冷了,赫苗仍旧抄着手靠在椅背上,等得不耐烦了,便出口喊:“怎么,神医是掉进桶里了么?”
莫终悼身子一哆嗦,心中想着不能够再躲在里面了,踯躅半晌,还是掀开帘子走到桌子旁坐下,气氛有些尴尬,莫终悼便开口说:“您是不知道,有一种病叫做便秘,便秘这种病是因为离开了自己习惯了的恭桶,上厕所难免会有些……”莫终悼觉得自己越说越尴尬,毕竟也是私密的事,因此他见着对面的赫苗脸色越来越绿了。因此他僵硬的给自己盛碗粥,咕噜噜自己喝下。
赫苗吩咐人将东西撤下去,然后又吩咐人将大夫需要的都准备好,无论有用没用都准备好。莫终悼此时就像是赶鸭子上架一般,走不掉,跑不了。即使赫苗没有对莫终悼实施一种强制性的措施,莫终悼也不敢离开,这就是他的可怜之处,一个会武功的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要莫终悼想跑,一步还未走出,他就会被赫苗抓住。莫终悼苦不堪言的点上一根烛灯。
“没事你点灯干嘛,你还没有探我的脉,诊出我到底是个什么病症啊!”赫苗见着莫终悼心不在焉地点了蜡烛,一下子愣住了,反应过来便是破口大喊。
莫终悼回过神,望着烛灯,忽然上手去摸火苗,接着叫起来,此时此刻他便完完全全回过神来,他看着烛灯,愣愣地用铁片将烛灯摁灭。莫终悼转身望着脸逐渐转为正常的赫苗说:“你先坐着,把右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莫终悼也是个不客气的,自己好歹与秾娇四当家有不错的交情,燕羽肯定会派人来寻我的。再不济自己也算得上半个魔教的人,总之死活都会有人来训我的,想到这儿莫终悼硬气了许多,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毫不客气。
赫苗一句话梗在喉结上,他需要莫终悼,只要莫终悼治好自己的病,到时候想怎么收拾他赫苗都可以在心里相处好几万种方式。于是赫苗乖乖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放在桌子上,接着便等着莫终悼过来看看。
莫终悼原地踌躇半晌,说心里话他完全不想帮眼前这个面善心恶的人看病,但人在他地盘,不得不低头。莫终悼走到左字面前坐下,乖乖伸出手,出于对离奇病症的好奇,他渐渐感兴趣了,这种病他没看过,于是开口问:“你之前有没有得过类似的病症。”
“肯定没有,我之前好好的。”
“真奇怪,不会是毒吧?”莫终悼说着说着按在赫苗脉搏上的两只手压得重了些,“嗯,这种病症我没有见过,但是我蛮好奇你怎么得了这种病的?”
“是毒,魔教下的!”赫苗不耐烦的说。
“你还与魔教有关系?!”莫终悼仿佛被电击中一般,忽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么你是魔教的敌人?他们给你下这么阴毒的毒?那我救了你,会不会害的我也成为魔教的公敌?我告诉你,我们大夫都是十分惜命的!”
赫苗像望着一直神奇动物的模样看着莫终悼,说:“你想早死还是晚死?死在我手上还是魔教手上?!”
莫终悼不怕魔教,当初他也帮过教主的,教主念在与自己的交情肯定不会杀自己的,因此莫终悼决定好好保持自己的素养,于是笑着说:“瞧您说的,谁不害怕死啊!我肯定是选择晚点死咯!”
赫苗没说话,冷冷的望着莫终悼!
高明昊病了有三四天吧,习武的人恢复速度比寻常人恢复速度好很多,因此他睁开眼又一次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粉红色,像是女人的闺房,高明昊如是想着,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因着一直躺在床上,许久没有动过,因此他起身的速度很是缓慢,而且伴随着强忍着的呻吟。
屋子里没有人,门轻轻关着,高明昊望着窗外,星星伴着月色映在黑夜中,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夜晚的风十分冷,他将被子从肚子处拉到肩膀处,右手捂着头思考着这几日是怎么度过的。但是他染了寒,脑子不是特别清醒,因此他想着这段时间总觉得脑子混混沌沌的,便不去想。
迷迷糊糊中高明昊靠在床睡着了,第二日他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但眼皮沉重,始终是睁不开的,不过意识还在,他听着有人将他的手拿出被子,没多时便有两根手指落在他的脉搏上,没多时便听见一个脑中说:“这位公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接下来七天都需要辅以药石进行安神,这段日子好好养着。”
“多谢大夫了!”
高明昊听着一阵女声,想要睁开眼问问这个应该是主人的女人到底发生什么事,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高明昊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醒过来。
“去将准备好的粥端上来。”
高明昊接着又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不过很快他感觉到自己被扶起来,接着便有把勺子温温柔柔地将粥未到自己嘴里,他迷迷糊糊地张开嘴,重复几次动作,便又听见那个女人开口说:“够了,都撤下去吧!”
高明昊第一次如此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许是出于感恩,但是高明昊知道自己应该学会抛却一切良好的感情,就像是当初母后提议以后有可能除掉妹妹一样,虽然高明昊到现在都不愿意这么做,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从小深深印在脑海中的便是母亲那句‘即使是亲生父亲有理由杀你,他也会毫不心软的!’。
高明昊喝了药,睁开眼,左右望着周围的环境,有个好看的姑娘坐在床沿,一双美目发着光的望着自己,高明昊不自觉露出笑容柔声说:“你……是谁?”
姚雪露出灿烂的笑容,望着高明昊,姚雪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不过父亲让他来照顾这个男人必然有父亲的道理。姚雪是个心细的人,见着高明昊露出笑容,心知这个男人是对自己有好感的,这么想着心中也很开心。姚雪听着他问自己,又想着父亲并没有让我隐瞒身份,便回答:“这里是左将军府,我是左将军的女儿。”
高明昊听着左将军三个字,嘴角的笑容凝固,接着换成一副冷漠的模样,继续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一会儿我就离开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姚雪并不想多留,毕竟她还有功课要做。
高明昊见着门再次关上,而自己现在还没有力气离开这张床,便在躺着想着事的时候又一次慢慢的睡过去。
荣三春独自坐在安荣宫的椅子上,这几日皇后越来越敷衍了,甚至在自己与母亲行完礼之后直接离开回到寝宫,从早到晚都不会出现第二次,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偶尔与母亲聊聊天。不过她自从知道高明旭将一个女人带着回到王府之后,荣三春就常常取下发髻中插着的红玉雕琢成的牡丹簪子愣愣的盯着,一盯就是盯很久。这一切坐着荣三春旁边的薛海棠都看在眼里,这孩子哭过,薛海棠能够看出来。她的眼睛肿着的,成了家的女人伤心处要么来自于家庭要么来自于男人。
薛海棠认得荣三春手中拿着的牡丹簪子,见着荣三春这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模样便猜测出荣三春的难过一定来自于高明旭,薛海棠也知道男人的,只好在一旁叹气却也没法安慰她,女人对于女人总归是很了解。薛海棠站起身走到荣三春的面前,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说:“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男人太不懂得珍惜了!”
荣三春缓缓将发簪插进自己的发髻中,愣愣的伸出手环抱着薛海棠的腰,不哭不闹。薛海棠心疼得很,但有很多话梗在喉中,无法轻松的吐出来。
颜轻玉从来就不在乎高明旭这个人,她在乎的只有荣三春。高明旭因此被颜轻玉软禁在房中,他想着要出去,这里是他的王府,可他却做不了主,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似乎这整个王府除了玉竹,没有一个人是认他的,高明旭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也从来没有关注过王府中来来去去的人是否换了一个暂新的面孔。如今高明旭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取荣三春该多好,自己便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于世间。
其实不止颜轻玉知道这些年来的假象,一切都是荣三春自己在自作多情罢了,高明旭从来没动心过,颜轻玉就从来没见过高明旭用看着那个女人般的眼神望着荣三春,一切都都是假象,颜轻玉见着荣三春开心幸福的模样从来没打断过,荣三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颜轻玉也这么做着,但这一次高明旭太过分,正好三春在宫中,颜轻玉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荣三春与高明旭共同孕育了三个孩子,分别叫高广林高广桉高广榛,都是儿子,老大老二分别十五十三,两人已经到了可以做主的时候了,颜轻玉想着,觉得自己去找两个孩子谈他们父母的事情并不好,因此暂且搁下,便遣人把高明旭锁在屋子中,这个时候陛下不做主,丞相又是三春的父亲,即使高明旭他的地位再高也不过是虚的,颜轻玉抱着广榛如是想着,她并不担心高明旭。
文韬武略,高明旭虽说不上极好,但也是有点儿东西的,只是他从未在乎过,如果硬拼他与颜轻玉还是能够分出个上下的,高明旭想着。他坐在屋子里,黑暗中摸索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过了夜的茶,曾经哪有什么感情,无非是逢场作戏,要的不过就是个丞相的面子以及擦边的亲情,丞相与父皇之间必有一战,不是军事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很明显我赌对了,可是却赌错了人心。女人是个复杂的生物,开心时他们恨不得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模样送到男人面前,可一旦冷了心绝了情,就会变得比冬日的冰碴子还要冰冷。
高明旭喜欢温柔的女人,因为母亲的不温柔,高明旭发现自己在某些时刻越来越像父亲,不作为几乎成了他自己的代名词,可是高明旭不喜欢这样,却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表现出这种状态,直到今日,高明旭忍不住了,倒不是说他对在乎秧箐这个风尘中的女人,只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这些年来苦苦维持的自尊一瞬间消失无踪,他希望得到尊重。可是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把自己看的太轻了,才会觉得所有人都不尊重自己。
夜深了,两人都没怎么见过何妻便要回到东宫住下,这么苛刻的条件如何能够观察到何妻身上缺了什么,那吴明泰究竟是不是如贵妃说的那般神?什么毒还得找下毒的人是否缺少贴身的东西?如果她掉了一根头发我怎么看的出来?回去的路上薛海棠忽然想起吴明泰的吩咐,心中别捏着觉得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办到,如果何妻根本没制作解药或者直接将解药丢了怎么办?薛海棠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这个地方的,但按照何妻这心狠手辣的人肯定是不会顾及自己之外的人,哪怕是她自己的儿子。
高明昊这边想着自己的母亲,何妻却在那儿想着如何处理掉荣三秋,荣三秋腹中还有她的孙子,但何妻一点儿不在乎她孙子的母亲,如果可以……何妻将藏在怀里的解药取出来放在眼前细细观察半晌,顺手丢进了正在燃烧的火炉中。
“娘娘……”竹音见着何妻将解药连带着瓶子一同丢进了火炉中惊讶的叫出声,但瞬间又陷入沉默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妻望着火炉中炸开的药瓶,目光冷漠的望着药瓶的碎片,“不管了,命不该如此,只怪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