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石敬瑭啊了一声,刘灿这几下磕的实在用力,此时抬起头就见那些顺着眉头流下,她虽然面色平静,但石敬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陛下教训的是,是臣想岔了。臣总想着要来护卫陛下,却忘了北门紧要。虽说臣的阿耶赶过去了,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若是臣早先也到了北门,也许那安贼已被打下去了。”
  “你能想到这里就还好。”石敬瑭点了点头,等着她自己说要去北门。
  “臣以后,一定分清主次,再不做这等鲁莽之事了。”
  “嗯,你这也是一片忠心,朕能理解。”石敬瑭的语气更温和了,目光也就更期许了——快说啊快说啊快说啊。
  刘灿的目光中闪出感动:“陛下对臣真是、真是太过优待了,臣、臣……”
  她说着再次低下了头,一副激动的不能自持的样子。石敬瑭更是期待了,期待的同时还微微有些遗憾,若不是时间不对,若不是时机不对,这刘家大郎还真是一个可以培养的对象。
  “臣真是万死不足以报答陛下的恩典!”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是报答朕了。”
  “臣一定谨记陛下教导,再不妄自行动。”
  石敬瑭点点头,正要再勉励他几句,突然就觉得北面的火光有些大,顿时他心中一惊,也顾不上和刘灿绕圈子了,径自道:“你现在赶到北门还不算太迟,这就去吧,见到你阿耶,对他说你们刘家的功劳朕都记着呢,必不会让你们委屈。”
  ……
  “杀!”李十三一声大吼,手中的长枪刺出,就把一个安军挑到了一边,他看着瘦弱,手上却是有力的,只见那安军被高高挂起又被远远掷出,连着又砸住好几个安军,看到这一幕的安军都是一惊,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就慢了几分,而邺都这边则精神一震。
  “跟我杀出去!”李十三大叫着,可冲刺的方向并不是北门,而是内城,众人见他这个动作,不管是安军还是邺都这边的都是一怔,而李十三已管不了那些了。他的任务只是打开城门,可要是能赶去接应,不是更好吗?这个时候,不在陛下面前表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他左突右闯,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安军见他勇猛,本就有些怯气,再见他不是往北门反杀,也不由得有些放松,却是让他冲了出去,有不少士兵,也都跟他跑了出去,一路来到约好的地方,还没近前就被拦住了,待看到是他才被放行。
  “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些人?”负责接应的统领杨烈皱了下眉。
  “这些都是跟我一路过来,不碍事的。陛下呢?”
  见他这么随意,杨烈有些不满,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沉声道:“陛下还没有来,你那边形式如何?”
  “安军已经打过来了,不过我看后续力量不是太足,一时应该还是打不到这里。”
  杨烈点点头,没有在说话,等了片刻李十三站不住了:“陛下怎么现在还没有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是不是去接应一下?”
  杨烈看了一眼天色,上空一片黑暗,看起来还早,但他知道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但他不想听李十三的话,一来石敬瑭对他的吩咐是让他在这里守着,二来他不想让李十三占主导。因此他只是看了一眼天,就没有再说话。李十三等了等,又道:“杨将军,陛下若出了问题,你我都有责任。”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对陛下有二心吗?”
  “自然不是,只是……”
  “陛下既然吩咐我们在这里守着,那我们就守着,否则万一我们离开而和陛下错过,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李都头若是不愿意在这里久候,也大可自便,说起来李都头倒也是不必在这里的。”
  他说着还笑了笑,李十三脸一红,却也无可奈何。过了一会儿还没有动静,这一次连杨烈都有些坐不住了,正要派人过去查探,就听前方传来一阵动静,他这边还没动,那边李十三已经迎了过去,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秦方,再一眼,就看到了石敬瑭,正要赶上前行礼,却又看到一个说不上熟悉但绝对不陌生,而且最近经常想起的一个人——刘灿!
  此时的刘灿,穿了一身黑色胡服,外面裹了一件玄色大氅,正骑着马跟在石敬瑭身后,而看到他,刘灿还立刻赶到了前面,喝声道:“来者何人?”
  李十三一窒,顿时有点晕,他第一个想法是石敬瑭被刘灿挟持了,但立刻就知道自己多想了。但他还不免奇怪——刘灿怎么会在这里?
  “大朗住手!”
  石敬瑭突然道,李十三回过神就只见一点亮光,然后就觉得一道风从自己耳边刮过,顿时,他就出了一身汗。
  “这是十三郎。”石敬瑭的声音带了几分疲惫,“不是外人。”
  “原来是十三兄,还望十三兄见谅,实在是现在情况特殊,不敢不小心。”刘灿收了弓,坐在马上含笑抱拳。李十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说什么,却一时又不知要从何说起。正在这时,杨烈赶了上来,同石敬瑭见了礼,然后也有些疑惑的向刘灿看去。李十三出现在这里他还能理解,可这刘灿又是怎么回事?早先的安排不是已经可以散播刘家的流言了吗?
  要在早先,石敬瑭绝对不会把接应、散播、开城等等一系列事情都让这几乎是一波的人去做,怎么也要分开行动。但他现在能信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到最后就是李十三既去开了城门,又知道杨烈等人,而杨烈既知道李十三,也知道关于刘家的安排。
  石敬瑭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明明一切都很好的,明明一切都很完美的,但就在刘灿要自动请缨去北门的时候,城门破了!破也就破了,那声音还传到了他们那里。于是,本来就要离开的刘灿就留了下来——“陛下,臣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陛下,所以这虽然违背了陛下的意愿,还请陛下留臣在身边服侍。”
  “就算城门破了也不是不可挽回的……”他只有无力的这么说,企图能把刘灿忽悠过去,“何况你阿耶不还在那边吗?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并没有什么事,倒是你阿耶那里很需要帮手。”
  “臣是非常担心阿耶的,可是陛下这边更重要。陛下不用多说,此事过后,陛下是打是罚,哪怕杀了臣,臣也没有二话,但现在,臣是绝对不会离开陛下的!若陛下真要臣离开,那就杀了臣吧!”
  ……
  如果可以的话,石敬瑭是真想动手的。就算少了一个刘灿,祸水也是能引过去的。可是他以什么理由杀?就因为刘灿要誓死保卫他?这样的事传出去,他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所以到最后,他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到最后只有捏着鼻子认了,然后一路到了这里,可这事他要怎么说?杨烈一肚子疑惑,但见石敬瑭不解释也不好询问,只是在心中不断纠结,这流言是不能放了吧……可早先定的明明不是这个啊!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刘兄啊。”杨烈不好询问,那边李十三却没多少顾忌,他并不知道有关流言的安排,还以为是刘家真的入了石敬瑭的青眼,这让他万分妒忌。
  “为何没有想到?城门有失,我们不应该在第一时间护卫陛下吗?李兄难道不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才赶到这里的吗?说起来怎么不见和李兄近亲的庞兄和包兄呢?”
  ……
  第140章 混乱(下)
  冷的厉害,赵匡胤在地上跳了又跳,希望身体能暖和起来。可这点运动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令他饿了。他摸了摸怀里的饼又把手掏了出来,这还有大半夜呢,现在就吃了,后面要怎么办?最好的,就是等一会儿换班的时候再吃,那时候还能再喝上两口热水,躺下去的时候,身体就暖和了。
  他想的正美,突然发现前面闪过一个黑影,突然就警觉了起来:“是谁!”
  他人没有动,但刀已经拔出了鞘,随时都可以一跃而起的扑上去。黑影慢慢走出一个单薄的身影,赵匡胤眯了下眼:“狗蛋?”
  这个狗蛋就是早先他们在去河东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孩,一步之差刘静没能救下他的母亲。像他这样的小孩,队伍里还有几个,不过因为他杀了个契丹人,赵匡胤对他印象更为深刻点:“你来做什么,是不是饿了?”
  “……他们要闹了。”
  “什么?”
  “他们说再走,就要到天边了,一辈子都回不到家了,他们不愿走了,要闹了。”狗蛋慢慢的说着,他说的有些混乱,可赵匡胤还是听明白了,当下,他就皱起了眉,这一路他们走的并不太平,开始还好,那些难民的情绪还算稳定,路上的劫匪看到他们队伍庞大也不敢轻易动手,所需要应付的也就是过城时的各种勒索,而他们手续齐全,在吃了两次亏,知道怎么上下打点后也就顺当了。但随着队伍越向北走,情况也就越来越不好。
  首先是劫匪路霸的胆子越来越大,虽不敢明目张胆的跳出来,却会不断骚扰,然后能抢下一些东西就抢一些,能偷下一些东西就偷一些。这要在早先,他们一路就杀过去了,可是带着这些难民大多时候只能不了了之。这实在让他们上下都非常憋屈——自进了演武场,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队伍里的情绪不好。哪怕他们动员的再好,也总有人往歪处想,有想他们是要带着队伍出海的——这还算比较靠谱的;有想他们是要去祭神的——他们这些难民就是祭品;还有想他们是要被送去喂野人——据说某种野人最喜欢吃人,吃了人就能帮忙出兵打仗,就和现在的契丹人似的。
  哪怕是真的相信是去开荒的,也对未来充满了忧虑,总觉得他们是要客死他乡了。于是,大概从二十多天前开始有了逃跑的,这些逃跑的基本都被抓了回来,在这路上,他们没有马没有工具没有路引,哪怕想找个荒山野岭猫起来,也没那条件——在中原,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了,但在这边,还冷的厉害,很多地方积雪都没有化,别说想找点东西吃了,连个遮掩的都没有。
  第一次抓人回来,他们只是训斥了一番,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样不行,因为没出两天就又有人跑了,这次跑的还更多。这一次,他们把领头的几个狠狠的打了一通,效果还不错,有好几天都没有人敢再跑。但在十天前,第三批又跑了,这一次死了两个。也许是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们跑的更远,就那么倒霉的遇上了野狼,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那一批人能活下来的都不多。这一次之后算是消停了,已经十多天没出事了,而现在来看,事情远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要怎么闹?”他坐起来,把怀里的那张饼掏了出来,狗蛋吞了吞口水,却摇了摇头,“我不是来要吃的的。”
  “我知道,这是给你的,你要现在不吃可以先放着。你知道他们要怎么闹吗?”
  “他们说要抢了马抢了刀这才能跑的远。”狗蛋接过了饼,立刻大大的咬了一口。演武场给他们的口粮并不算少,但这一路补给也困难,要说敞着给就不太可能了,所以大多时候难民吃的都是杂粮,而这张饼却是白面的。
  看他吃的香甜,赵匡胤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暗骂自己没出息,什么好吃的没吃过,现在在乎起一张饼了:“然后呢,他们说什么时候闹?”
  狗蛋没有说话,径自吃着,他吃的很快,一张饼几口就要吃没了。他嘴占的满满的,也就没有余力去回答了。赵匡胤等的有些不耐:“你先别慌着吃,先说,说完了我可以再给你一张饼。”
  狗蛋用力的把饼咽了进去有些含糊的说了一句,赵匡胤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狗蛋上前两步,突然右手就捅了进来,“现在!”
  赵匡胤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变故,不过长久的训练还是让他下意识做出了最正确的动作,只见他扭身、挥刀,锐利的刀锋滑着狗蛋的脖子带出一道血箭,而同时,他的左腰也感到一丝疼痛。
  “杀人啦!这些当兵的杀人啦!贼老天,和他们拼了!”前面发起一声喊,拐弯处就冲过来四五个大汉,“乡亲们!兄弟们!这些当兵的连小孩都不放过,再不拼咱们就都要死啦!”
  他们一边喊一边拿着木棍、树枝,旱不畏惧的冲了上来,只见他们一个个咬着牙瞪着眼,干瘦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妙的表情,仿佛是凶狠、嘲弄,还有一丝解脱……这些人嗷嗷叫着,没有丝毫犹豫,若换成其他人也许就被吓住了,赵匡胤骨子里却有一股凶狠,虽然突逢骤变,他却只是一愣,然后一边警示,一边就扑了上来。他家学渊源,手中又有兵器,那些难民并不是他的对手,要换在早先,打伤了一两个后面的自然就怕了,过不了几下就会一哄而散,但这次也奇怪,哪怕被打伤了,只要不死,那些人就会再扑上来,带着一种末日般的疯狂。
  “杀啊杀啊,这些人要带咱们去填海啊!”一个人叫着,拿着树枝扑了上来。
  “死了连魂都会被吃了啊!”又一个人扑了上来。
  “啊!啊!啊!”有的人都不知道要叫什么,只是发出无意识的声音。
  ……
  一个又一个,有些难民本来还有畏缩,但见了前面的人最后也扑了上来,双拳难敌四手,赵匡胤就算再勇猛也敌不过这些人,好在赵进等人此时已经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护卫队的一干人员,难民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这些人的联手下还是被打压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进的脸色异常难看,这次难民发难不仅突然而且凶狠,不仅他们演武场有伤的,护卫队的人还死了一个!这一路上他们不是没有过减员,因为伤病,演武场的一个人被留到了路过的州府,现在也不知如何了——他们没办法一直等下去,也不能带着他上路,只有给他找一户人家,又留下一个护卫队的成员看守,银钱留的足足的,说好了他若大好就再追上来,可一直到现在也没见人影,现在通讯不变,他们也没能接收到那人的信息。
  除了这个演武场的成员外,护卫队也有两个人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被狼咬伤,最后病发而死的。可不管是伤的还是死的,大多都是因为疾病或者意外,而这一次,却是暴动!
  暴动?
  是,越往密州走,难民的情绪就越不对,可是,他们是怎么敢暴动的?还这么悍然!
  “我也不知道。”赵匡胤躺在那里,嘴唇发白。魏曼曼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并没有特意分配,但的确是更多的女生选择了护理。这里面不是没有尴尬,毕竟要看男人的身体,要和男人接触。不过比起在外面拼杀,护理是更安全的。而比起男人,女人也更心细,护理的也更周全。这一次到密州,刘灿是给他们配了一个郎中,但那个郎中更多的负责抓药号脉,外伤还是跟着顾郎中学过一段时间的魏曼曼来。
  “不过赵进,这次的事一定要严加处理,否则教官安排给咱们的任务很可能就完不成了。”
  赵进点点头:“我知道,你……安心养伤吧。”
  赵匡胤想说什么,张张嘴,到底没有说出来。赵进走到门边,又走了回来:“对了,那个狗蛋还没有死,你……想怎么处理?”
  “没有死?”赵匡胤一怔,又道,“还能活下来吗?”
  “如果好好养养的话,也许能,你那一刀下的不深,他更多是被吓晕的。”
  “是吗?”赵匡胤想了想,他想到早先狗蛋扑到那个契丹人身上一边哭喊一边挥刀,想到了刚才他狼吞虎咽的吃着饼,他想,他那么吃,恐怕是知道那是自己的最后一顿了,“杀了他吧。”
  “什么?”
  “杀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他。赵进,你该不会以为这一次还可以不杀人吧?他们第一次跑,我们只是训斥了他们一番,于是很快有了第二次;第二次,我们是打了人,可还不够疼,所以又有了第三次,若不是他们这次运气不好遇到了野狼,你觉得还能把他们全部带回来吗?而若不是他们死了人,又怎么会老实这些天?这一次,我们死了人、伤了人,他们也必须死人!而且必须成倍!”
  “这个我知道,那领头的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可是那个狗蛋……他还是个孩子呢。”
  ……
  第141章 成长(上)
  在说完这一句的时候,赵进也觉得有些不对。赵匡胤正躺在那儿,腰上的伤看起来就不轻,其实狗蛋那一刀捅的并不深,他人小,也没多少力气。赵匡胤穿的又厚实,所以那一刀在最初只是伤了些皮肉。但紧接着,赵匡胤又冲又杀,来回运动间这伤口也就被扯大了,到现在目测看来,已是有两指宽一指深了。亏的他们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伤药,魏曼曼又是专门学过护理的,否则还真不好办,但就是这样,下面的路对赵匡胤来说也比较难了,若是他因此生病,他们可能也要把他找个地方留下来,而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外面,是很难保不出什么意外的。所以赵进脸一红,又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不管他……反正他也活不下来了。又何必、又何必咱们动手呢?”
  赵匡胤张了张嘴,看了眼旁边的魏曼曼:“反正我的意思是杀了他,你要不愿意,那就自己看着办吧。”
  赵进留意到他的眼神,笑了笑:“这个事我们先放在一边,你好好养伤吧。”
  他说着走了出去,魏曼曼就像没有感觉似的继续帮赵匡胤缠着纱布,这些纱布都是刘灿找人特意织的细布,然后在锅里煮了后做的,虽不能说非常卫生,但基本已经是这个时代里最讲究的了。
  她用纱布在赵匡胤的腰上缠了两圈,然后打上结,她的动作一直轻缓,但这个结打的却有些重,赵匡胤猛的吃痛,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你干什么?”
  魏曼曼哼了一下:“怎么,受不了了?不打紧些,一会儿松了怎么办?”
  “你!”赵匡胤正要说什么,见她脸色不对,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不要多想,我刚才有些话不说不是避着你,主要是争论起来怕班长面子上不好看,再怎么说,他也是班长呢。”
  魏曼曼脸色缓和了些,不过嘴上仍道:“你们这些男人总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们的心思才是多呢。我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想不到还有这个心。”
  赵匡胤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笑了笑,然后又带了几分忧虑的道:“你觉得,那个狗蛋要怎么处理?”
  魏曼曼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觉得,也应该杀。”
  “你也觉得应该杀?”
  “嗯,说起来狗蛋那孩子也怪可怜,爹娘都没了,他一定也是受人鼓动才做这事的。可是这个风气不能涨,要是做这种事都没有惩罚的话,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到时候难道还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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