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全校锁拿
小胖子急了,壮着胆子说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小心我告老师去。”
高个儿求爱半天,也没个结果,心下正着恼,瞧见有人出头,蹭地站起身来,将蛤蟆镜一摘,往皮夹克的口袋上一别,露出对斗鸡眼来,伸手拎过小胖子的衣领,啪啪两个大耳帖子抽过来,小胖子的胖脸立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眼眶通红却未飙泪,死死咬着嘴巴,不敢发出声来。
他本事胡同里的老实嬷嬷,随便是人都能找他讹钱,此刻出头,不过是因为邹雪华是他自小的玩伴兼暗恋对象,头脑发热之下,乃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高个儿凶狠地两巴掌一扇,好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勇气,霎时灰飞烟灭,委顿在地,死狗一样地抱了头,再不敢吭声,透过手指缝,忽地瞧见红衣服的薛适悄悄缩回了人群,刷的一下,眼睛终于不争气地留下泪来。
一个长发小子在小胖子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哈哈笑道,“就这点胆量,也敢他妈地玩英雄救美,反了你了,华哥,照我说,何必费这个事,直接把人抗走,不就结了。”
这帮人并不是校内学生,五中学生成分很乱,出神较低,导致校园内的风气十分复杂,校外青年也时常翻墙而入,和校内学生厮混。
华哥这帮人便是早早辍学的高年级学生,进不得工厂,当不了兵,又好逸恶劳,便选择了五中作了寄生空间,平素的吃食都得指着五中的学生。横行无忌惯了。
高个儿摆摆手,道,“我们是四有新人。不是社会主义新流氓,我追求的是爱情。不是*,懂吗!”
“哈哈哈……”
满场轰然大笑。
华哥一伙儿正狂笑间,薛适同学去而复返,费力地挤进人群,蹿到华哥身边,伸手朝天上一指,大喝一声,“看。飞机!”
突兀地钻过一个人到你面前,大脑根本无从反应,猛地再听说有飞机从头顶飞过,条件反射之下,谁都忍不住朝天上看去。
华哥方抬头,只觉一架超大的红色飞机朝自己头顶飞来,接着,脸上猛地一阵剧痛,脑袋一嗡,便晕晕乎乎。不辨东西南北。
原来,方才小胖子受辱,小家伙不是被想过冲上去。厮打一番,脑海陡然划过那天薛向教训小意打架的话,打架本就丢人,打输了就更丢人,有勇无谋可耻,无勇无谋可怜。
头脑冷静下来的小家伙溜出人群,在操场上寻了块红砖,便杀奔而回,挤回人群。一招声东击西,果然奏效。趁着华哥仰头看飞机的当口,豁然一下。大板砖就朝华哥的瘦脸上印了过去,有心算无心,一下便拍个正着。
一招得逞,薛适同学大吼一声,“黄扒皮来啦!”挤出人群,便狂奔而去。
一切的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有人正在抬头寻找飞机,连华哥挨了板砖,都还不知道,骤然又听人喊“黄扒皮来啦”。
黄扒皮何人也?那可是五中的教导主任,最是无良,各种阴损恶毒体罚学生手段的发明人,比如怀抱垃圾桶,五官插粉笔,胯夹扫帚快走五千米。
此等声名,真足止小儿夜啼,听说他了,所有人下意识就一个反应,那就是“逃”。
哗啦啦,薛适同学裹在人堆里,一拥而散,转瞬就逃了个没影儿。
一阵喧闹过后,终于有人记起了华哥,一群人七手八脚将华哥扶起来,入眼看去,华哥的一张瘦脸,几乎面部全非,鼻破嘴歪,血流不止。
恢复过神智的华哥暴怒,猛地推开众人,咬牙切齿道,“把人给老子找出来,老子他妈地非活剐了他不可。”
要找薛适同学,哪是那么容易的,小家伙惯是精明,知道这一板砖下去,在待在学校,就是寻刺激,当下,直奔校园西墙去了,那边墙低,周遭又有大树,最适合攀爬,校外的混混,校内的混混,皆是以此为沟通学校内外之重要通道。
自幼混迹军营,好动的薛适同学,身手很是敏捷,蹭蹭跳上树来,溜出墙去。
一个钟头后,她又从原地溜了回来,手里提溜个藤箱,跳下墙来,看了看腕上的电子表,离晚自习还剩五分钟了,加速朝教室跑去。
她到教室时,老师还未赶到,除了后排的几个捣蛋鬼,正在嘻哈传着纸条,所有的学生都在埋头翻看着书本,晚上有最恐怖的英语测验,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小家伙猫着腰,朝中间第三排的空位上行去,轻手轻脚,原想着不惊动别人,不成想,她一入场,没多会儿,全班人都朝她看来。
小家伙莫名其妙,回到座位上,将藤箱小心地在桌子底放了,寻出文具盒、书本,正打算装模作样地复习一会儿。
嗖嗖嗖,七八个纸团飞到她桌上来,拆开一看,俱是在问她是不是惊天在操场上拍了华哥了。
原来,小家伙偷偷溜了,华哥纠集五中混得极跳的学生,在五中满世界寻她的踪影儿,弄得整个五中都知道,一三班有个叫薛适的转学生把大名鼎鼎的华哥给拍了。
五中这等中学,有相当数量的学生崇拜的不是学习好的尖子生,而是那种混得开、胆子大、身上有惊人故事的学生。
今次,小家伙拍了华哥,没人去纠结其中因果,都在心底暗暗对这位转学生翘了个大拇指。
小家伙不知道华哥有多大影响力,她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聪明机智拯救同学,虽有些小骄傲,但算不得什么。
将纸团往桌角落挂着的垃圾袋里扔了,小家伙拿起钢笔赶着数学作业,没写几笔,钢笔没了墨水,正往里汲着墨水,邻座的四眼儿离开了,换了个女同学,正是她同宿舍的许菲菲,当初她派发糖果,也是这位颇有人望的许菲菲同样出言讥讽。
是以,虽同处一舍,两人几乎没怎么讲过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