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秋听到这话,狠狠的抓住程胜:“你胡说,少爷小时候是何等聪慧,怎会是个傻子?”少爷三岁的时候就会背四书五经,怎么可能会是傻子?“你,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将清秋的手掰开:“我什么都没做……”
“不好了,起火了……”程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毁容大娘的声音给惊着了。热天的火,烧起来是非常之快。屋里已经有浓浓的烟雾了,没多久火很快便蔓延到了屋里。程胜这才知道真的起火了,伸出手将准备将清秋抱出去,在没有得到钥匙和财产在所处,她暂时还不能死。无奈常年酒色早就掏干了身体,抱着女人走不远点还行,但要抱着人走太远就不行了。这刚走到门口,门又被他进来的时候给槛上了。只得将人放下,但火已经蔓延到了屋里,打开门,外面的火也烧得猛烈,他已经累得不轻,想将人给带出去是难上加难了。只得丢下人,非快的离开了。死了就死了,只要仔细的查总会知道那些东西在何处。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将这里一把大火烧干净,现在还省了他的事。这里虽然僻静,但总有人经过,若是被人看到可不好,程胜快步的离开了。
程康平本来站在不远处,看到那院子突然起火,也是有些吓着了。见程胜急冲冲的跑了出来,忙进入院子,看到一对夫妻还在朝一间屋子外面泼水。见到程康平,毁容的大娘像抓住救生的浮木一般:“小哥,快帮我们救救里面的人,她快要被烧死了。”
里面应该是清秋无疑了,程康平端起桶水从头倒下,二话不说的冲进去。还好在门口便看到了人,手上传来的热度让程康平知道这人被烧得不轻。不敢拖延,很快的将人移到了院子的空地上。边上的夫妻两忙端了两桶水淋到清秋身上,清秋身上的温度才没那么吓人了。但她穿的衣服已经快被烧光了,看着很是吓人。
程康平歇了一下,将人带到溪边,毁容的大娘为清秋换了衣服才哭道:“都是我们不好。”哑巴大叔说不出话,只是手不停的在毁容大娘的肩膀上拍。程康平问过之后才知道两人在厨房放满了干草用来引火,但今天毁容大娘担心清秋,没注意灶里的火便很快的燃了起来。火刚开始燃的时候两人不敢出声,怕程胜。后来火根本就浇不息,越燃越大。
也是两个粗心的人,程康平从怀中拿出一些银子说道:“你们拿着这些银子走得远远的,离开花溪。”两人若是继续在这里,以程胜的性格,两人怕是活不了命了。
夫妻俩看了程康平一眼,又看了躺在地上的清秋,从程康平手里接过银子:“小哥,你真是个好人。也不知道这孩子还能不能活得了,这东西是她交代我们交给程家大少爷程康平的东西。这花溪我们两个老东西是留不得了,如果你能见到程家大少爷,就将这个交给他吧!”人都是怕死的,他们虽我同情清秋的处境,但同情能跟命相比吗?两人说完就走了。
程康平手有些抖的接过信,没有马上看,将信搁在手里抱着清秋便离开了那别院。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整个盖在清秋的身上,他得想个办法将人移到家里去。看她这一身的伤,不好好医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程康平在一户农家人那里找了身朴实的衣服换上,又找了块布将清秋完全盖起来。从家里的后门才回了家,后面那一条街人少,程康平又在脸上抹了些灰倒也没人认出来。一听下人说少爷回来了,牡丹忙跟了出去。见程康平怀里像是抱了什么东西,脑中灵光一闪,忙让人腾了一间房。
进了屋,程康平才将人放到床上,对牡丹说道:“牡丹,快让下人去请大夫。”牡丹点点头,忙去吩咐了。
大夫来看过以后,开了好些的药,内服外用的。大夫开好药后,牡丹送大夫出去,给了些银子便说道:“大夫,今日来程家看病,对外能否说是我身体不适?”至于里面的人,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大夫点点头,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帮得了忙的,而且屋里那人虽然面目全非,但看轮廓有些向程家已过世夫人的贴身丫鬟。哎哟,大户人家的事,他们这些大夫那想得着。
送走大夫,牡丹回到屋里,见床上的女人还没醒过来:“相公,你去换身衣物吧!”看相公失神,这女人估计是婆婆的贴身丫鬟无疑了。只是她身上的伤,也太多了些。
程康平点点头:“娘子,你帮我看着她。”还好他将人给救出来了,不然……程康平又看了看手中信,搁着等心里平静一点再看吧!
牡丹看着床上的女人,看她身上被火烧得不轻,便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脱完衣服,见身上不但有烧伤,还有许多淤青和疤痕。整个身子看上去,颇让人心惊,这些都是程胜伤的?牡丹刚将她衣服脱完,上了些烫伤药。便听到女子微弱的呻/吟声,牡丹细细看着见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忙问道:“您醒了?”
清秋看清身边的环境,又看向牡丹问道:“这是哪?”她不是困在了火海之中吗?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程胜将她救了出来?程胜,怎么可能有舍已救人的胸怀?
这时,下人熬好的药也送过来了,牡丹见她有些惊慌忙安抚道:“您放心,这里很安全,您先喝完药然后安心的睡一觉吧!”看她现在精神有些不济,其它的事还是先别说了。只要她好了,想问什么都来得及。
也许是牡丹的笑容让她感觉到没有恶意,也可能是她真的太累了,没一会儿清秋便睡了过去。程康平换好衣服后进来,牡丹便拉着他离开了房间:“她刚刚醒来,喝过药又睡了过去,相公若是有什么想问等她醒来再说吧!”一个女人,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坚强的活着,牡丹心里说不出的佩服。
家里的下人其实早就有些察觉程康平根本就不是外面说的那样,不过倒也没人敢多说什么。他们都是张夫人亲自调/教后送来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好比今天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人,他们能向张家的人禀报,但绝不会将事情给说出去。牡丹也根本不需要多嘱咐下人些什么,不过有的事,能避免还是要避免。
清秋睡了一天一夜,又再度醒了过来。牡丹让人熬了些白粥喂清秋喝下,清秋喝了整整两碗才感觉又活过来了一样。看向牡丹和站在边上的程康平:“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不知道两位能否告诉我这里是何处?两位又是什么人?”看这两人,不像是程胜的人。女子她只是觉得面善,而男子的面容总让她觉得有些像一个人。
☆、第三十七章
牡丹看了程康平一眼,有些话,还是由相公自己来说比较好,他说不出来的时候她再说吧!牡丹的心思,程康平自然也明白。心中高兴,能娶到这样一个懂得自己的妻子,他何其有幸。其实临到这一刻,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可他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必然就不会后悔。定定神,程康平目光诚然的看向清秋郑重的说道:“我是张玉月的儿子。”他很想知道他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和程胜之间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将他放在那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片刻的静默之后,清秋才摇摇头看身两人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待我好了以后定为奴为婢向你们报恩。”程康平?应该只是名字相同吧!程胜不是说,少爷是个傻子吗?眼前的这个人,目光炯炯有神,神情间也没有一丝傻气,不可能是少爷。没关系的,只要逃出了程胜的魔爪,她总有办法见到少爷。如果少爷真如程胜所言,她便想办法找大夫医治少爷,毕竟少爷又不是生下来就呆傻。
看这主仆两人,牡丹真是有些着急,忍不住出声说道:“秋姨,我相公的娘名为张玉月,已经过世好些年了。”虽然清秋是奴婢,但她佩服于她的勇气,若是婆婆还在他们必然也是要唤婆婆身边的人为姨的,所以这声秋姨她当得起。不过看她听到相公名字后的样子,想来是程胜说了什么话她才会误解只是名字相同?
“什么?那么程胜是……令尊?”张玉月,小姐的名字是当时夫人还在世时取的,喻意:月圆如玉,安然静好。夫人希望小姐一生顺遂,安然无忧,可事实……如果眼前的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个公子?可不就是小姐的孩子吗?想到这个可能,清秋情绪激动的拉住程康平的手。
“程胜是相公的父亲,不过我和相公已经离开了程府,现在程胜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当然,他们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听牡丹说完,清秋便放开程康平的手挣扎着相要起身。被程康平和牡丹给制止了:“您现在身体还没好,先好好将身上的伤养好。这些年,您受苦了。”秋姨虽然只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但有这份忠心却是难能可贵的。
两人出声安抚之后,清秋果然不动了,因为身上的疼痛明白的告诉她确实不能乱动,只能红着眼睛道:“请少爷不要怪罪,奴婢不能起来给您见礼了。”原来,他真的是小姐和王爷的孩子,怪不得她觉得他眉眼之间有些熟悉。现在细细看来,这脸庞和嘴还有鼻子完全是像了王爷,而眼晴却像了小姐,只是这眉毛比王爷的更显刚气一些。
“秋姨无须多礼,秋姨,康平现在只是想问:程胜,是否是我亲生父亲?这个,对我很重要,请秋姨告诉我。”这件事压了他很多年,私心里,他真的不想自己的身上流着程胜的肮脏癫狂的血液。
难不成,少爷早就怀疑他不是程胜的儿子的吗?“程胜他……”不行,这件事情不能这么草率的说出来,虽然这公子长得是像小姐和王爷,但这难保不是程胜设的奸计。清秋想了想还是出声道:“少爷,不知可否让奴婢看一下您的肩膀。”说完怕他们怀疑,又说道:“我要确认您身上的胎记才能知道您到底是不是程胜那恶人的孩子。”当年小姐生下少爷之时,少爷的肩膀上有一只指母大红色的像燕子一样的胎记,在燕子的头部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刚生下来小姐看到的时候就说,跟王爷的一模一样。
但那时候小姐看着伤心没有继续提过去的事情,现在想起小姐的表情,估计是没想让少爷和王爷相认的。小姐想教育少爷长大,让他一辈子都踏入皇都,可谁知道世事无常,小姐就那样走了。
程康平略微迟疑了一下,便解开上身的衣服。肩膀上,可不就是有一只血红色的燕子,当然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自然不指母大小了。清秋一看完全相信了,看完后便道:“少爷,你不是程胜的孩子,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其实小姐同程胜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一直是已死的清风代小姐和程胜行/房,少爷又怎么可能是程胜的孩子呢。
得到想要的答案,程康平缓缓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程胜的孩子。不然,程胜对他下过的毒手,会让他的信念完全崩塌。因为他始终相信,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会那样伤害自己的孩子,就算他不喜欢那个孩子。更主要的,是他不想有一个禽兽一样的父亲。原来,他真的不是程胜的孩子。如果程胜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么他必然也不是早产,母亲应该是足月生下他的。如果如他所想,他的父亲又是谁?母亲为什么会在怀着他的情况下嫁入程家?有很多的问题想要继续问,但程康平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将程康平的表情完全收入眼底,清秋明白,程胜那禽兽肯定是对少爷做了什么事,少爷才会对程胜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么执着。虎毒不食子,又有谁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呢。以程胜对她的手段,少爷还那么小,想想清秋骨头都有些发寒。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小姐的倔强造成的,若是她当年肯退一步,王爷肯放下自尊,一切应该就不一样了。
为了面子和自尊,苦的却是少爷一个小小的孩子。她还是先不要告诉少爷他的生父是谁,得先看看王爷是否已经娶妻生子了,若是已经有妻有子有女那么少爷也没有必要去认他。如果他真的有妻有子,少爷就算认了他又当如何自处?庶出长子,还是私生的孩子连妾生子都不如,少爷的处境只会更加难堪。而且以王府的尊荣,少爷还会陷入各种风波之中,还不如在这县城之中安然的度过一生。
最后,程康平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至于生父是谁他突然不想问了。若是他已经有妻有子,他的突然介入定然会带来不少的麻烦,何必如此?还不如不知道的好。不过,他想要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但秋姨身子还不太好很多事还是以后慢慢问吧!程康平为秋姨拉了拉被子,微微笑道:“秋姨,累了这么久,您也累了,先休息吧!”说完,便拉着牡丹离开了屋子。
看着两人离开,清秋也着实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两人继续问下去。看少爷的样子,长得真好,都已经娶妻了。在她印像中,少爷还是三四岁时的模样,不给东西吃就会哭呢。虽然好奇少爷是怎么长大的,但她也实在是没精神多问,身上的疼痛估计要睡着才能减轻些。不用摸都知道她全身没几处好地了,这个样子,是不能见程管家了吧!程管家估计也娶妻生子了吧!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孤独终老的。
程康平接着牡丹回到屋内,关上门便将牡丹抱进怀里:“牡丹,程胜真的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牡丹知道他必然是开心的,非常开心。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这个时候不需要她的任何言语,静静的陪着他便好。
过了好一会儿,牡丹感觉肩膀上有些湿湿的。这时候程康平的声音传来:“牡丹,那时候母亲刚死,我很难过。母亲明明前一天还在对我笑的,为什么就冷冰冰的躺在棺材里了?所有的人都说我娘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那时候我对死还不是很理解,但我知道母亲再也不能教我读书,陪着我长大了。”
说到这里,程康平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母亲走了,其实程胜一直都不喜欢我,只有在娘面前为了讨好娘才会给我些笑脸。其实那时候心里不讨厌他,觉得父亲应该就是那么严厉的,舅舅也是对表哥那么严厉的。我就觉得,娘死了,我还有爹,所以我就去找他了。”
说到这里,程康平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程胜将母亲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勒死了,而且还将她的眼晴挖了出来,接着耳朵给瞎了下来。你知道看到那各画面是什么感觉吗?惊恐惧怕,浑身的血都凝固了一样,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但他居然幽幽的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程胜进来的时候他才会照亮,然后他又开始在我面前杀人,他将杀的人煮熟摆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不想饿死就吃这个,他说你这野种就适合吃这个,因为你是畜生。”程康平说到这里,突然呼吸急促,身上抖了起来。
听到这些,牡丹也非常的害怕,但这个时候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惊慌,紧紧的抱住她的男人。原来程胜真的是有病,一个跟脑袋有关的变态的病。牡丹甚至想象不出如果是她遇到那种事情会如何?相公那时候才多大,居然面对那么血腥恐怖的事情。估计相公前几年恐怕是真的吓呆了,不然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伪装得那么像呢?至于人肉的事,牡丹不用问她都相信相公是没有吃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这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抬起头,微微笑道:“相公,有牡丹陪着你。”
☆、第三十八章
有了牡丹的安抚,程康平才慢慢的稳住心神,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在黑暗的屋子里呆了多久,但我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都快绞在一起了。我咬着自己的手,狠狠的咬才控制住去动那些东西的冲动。因为我记着我是人而不是禽兽。我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已晕过去了几次。再我又一次醒来后,程胜点着灯,拿着刀不停的在我眼边鼻子上划,没伤着但我魂都吓没了。他握着刀,故意用力的挥向我的眼晴我吓得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我住的屋子里了。”
说到这里,程康平轻轻笑了一声:“原来是我外公和舅舅来移我娘尸身的时候发现我不见了,大动干戈的向程胜要人。程胜到底还是怕死,所以将我交了出来。牡丹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被程胜下了什么药,根本就出不了声。而且也确实是被吓着了,行为目光呆滞,确实就像个傻子一样。我本来准备好些就向外公和舅舅说的,但我发现身边除了清泉之外,院子里的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而且在我有所好转的时候就会告诉程胜,然后程胜又会拿着刀吓我。所以我就继续装傻,因为我认为那样才是最安全的。到后来,我慢慢的长大,慢慢的好转,才想着将计就计查我母亲的事情。”
“可是牡丹,你知道吗?我晚上有时候做恶梦,还会梦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而且我发现程胜性格不稳的时候,府里就会有丫鬟和小厮失踪。这几年下来,也有五六个人了。但程胜只要是动手的时候,都特别的谨慎,而且他一年给了不少银子给县令。程府的事,只要程胜说一声,县令基本是不怎么管,毕竟下人的命又能值几个钱。我倒是想去揭发程胜,但我手上一没证据再说一个傻子说的话谁信?不过自从林姗姗进府后程胜倒是没再乱来了。”说到这里,程康平也觉得有些可惜,若是程胜再有异动,必然来个人脏并获。
牡丹听完程康平的话,努力的平静了一下才道:“相公,你放心吧!林姗姗现在不是怀孕了吗?何氏不可能任由她生下孩子,林姗姗出事到时候程胜必然有所行动。只要林姗姗一出事,剩下的事交给表哥就行了,我不许你去冒险而且程府你现在也没有办法进去。”主要的,她是不想相公看到相似的场景引起心里的不快。
“好,我听你的。我一直不动程家,就是想让程胜永远不得翻身,付出他应该要付的代价。若是因为其它的事让程家倒了,程胜到底还是会留一条命在,但这事一出程胜不死也不可能了。”他将该做的事做了,就该程胜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他曾经很害怕他是程胜的儿子,如果他身上留着跟程胜一样的血,他真的很害怕他有一天变得跟程胜一样。但现在好了,秋姨告诉他,他不是程胜的孩子。
“相公,忘掉过去,你不是程胜的孩子,你跟他是不一样的。不然,把姓也该了吧!姓张怎么样?张康平,呃,有些怪。”能把心中埋藏得那么深的秘密告诉她,这个男人必然是深爱着她的。虽然她重生的事还不能告诉他,但她爱他的心亦然。
程府,何氏从牡丹处得到张家不会针对程家的事着实让她松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担心牡丹说的话是假的,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保证,若是张书宇真的对程家做出什么那还不自打嘴巴。张家的事不用担心了,何氏的病也好了,精神也提了起来。就想着怎么从儿媳妇手里拿过掌家之权和怎么对付林姗姗的肚子,前些天林姗姗的几句话让她名声坏到了极点,既然名声都没了,那就干脆坏到底。老爷就算再宠林姗姗,她肚子里一个未成形的一滩血能跟她活生生的儿子比。只要她手段隐秘一些,别人就算私下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的。这么一想,何氏便着手打胎的事。
这边林姗姗这几天可忙了,虽然不知道程胜再那里受了气,这些天情绪都不太好。林姗姗可着身上的劲让程胜消气,也不管肚子里的孩子两人没日没夜的纵/欲。伺候林姗姗的丫鬟,都羞得不敢出院门去见人。几天下来程胜气倒是消了,不过林姗姗发现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
程胜没出去之前林姗姗一直可劲的装着,这会儿程胜走了马上让丫鬟偷偷请了大夫来。大夫看了以后,眼神隐晦的看了林姗姗一眼,开了幅安胎药,最后还是说道:“二夫人已经有轻微流产的迹象,索性发现的高好好在床上养些时日并无大碍。不过,在这期间万不可行周公之礼,请二夫人切记。”明明看着好好的一个女人,怎的这般淫/荡明知肚子里有孩子,还这般不知珍重。
送走了大夫,林姗姗庆幸的摸了摸肚子:“还好孩子没事,不然我可真是功亏一篑了。”本来想着怀孕做那事也没什么,她不是都有好好进补么。没想到老爷没轻没重的,还真是伤着孩子了。
“夫人,您何苦如此,您现在先生下儿子才是正经的。至于老爷,他心里有您,你生下孩子后必然不会忘了您的。”林姗姗从张家带来的丫鬟喜鹊着急的安抚道。
林姗姗看了喜鹊一眼:“老爷的性子你不了解。”若不是她有对付男人的手段又懂得看人脸色,程胜才不会将她看在眼里。林姗姗想了想:“老爷若是来了,你便先通报一声。”虽然邀宠重要,但现在生下孩子才是要紧,她毕竟也不年轻了。
府里两个女人的争斗杜若溪猜得差不了多少,不过她一点都不准备多管闲事。她现在正在着手将程家的人脉关系等全部融入到杜家的产业之中。她已经说服了父亲,父亲就她一个女儿,为了她好必然会妥协的。
程胜这几日则是焦头烂额的,本来起火的事没人追究,不过简陋的别庄而已烧了就烧了。可偏偏清秋烧死在了里面,他找回财产的机会就少了。这些天他也安排了管家着手去查,可一无所获,若不是管家跟了他多年他会以为他说谎骗他。那事没有进展也罢了,前些年他一直着手换下张氏在各个铺子安排的管事,上个月总算将人给换完了。可是换完之后看交上来的账本,他才发现收入还没有以前的一半。细查之下才发现,那些管事在被换掉之后,带走了一大批一大批的老主顾。等他后悔想请那些人回来的时候,那些人居然都已经找到了不错的活计。
这一次程胜出门是接到了亲家的请贴,到杜府去做客。他想着应该是儿媳妇说了什么给她爹,她爹估计是跟他商量两家合并的事。程胜这人除了心理变态之外,还真没多大的本事,也难怪当初程老太爷会将程家交给张玉月。
程胜在杜家喝多了酒,第二天才想起他似乎答应了杜家什么不应该答应的事。可惜后悔也已经晚了,他好像同杜家已经签定了协议。后又想到杜家唯一的女儿是程家的儿媳妇,程家还能翻出个天来?两家生意合在一起就合在一起了,待杜老头将生意做好再拿过来也不迟。而且杜老头说得也对,现张家是对程家没有任何动作,但难保以后不会有,以后程家若是有个什么也能有个退路。想通这个以后,程胜就更专心与吃喝玩乐了。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程胜觉得非常不错,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同林姗姗行房。
何氏忙着设计林姗姗的事,林姗姗费心的护胎,程胜也没刻意将事情给讲出来。所以整个程家,也只有杜若溪一个人知道。得知父亲没费多大力气就将两家的生意整合在了一起,倒也是有些意外,因为她没想到程胜会那么蠢。不过还好他蠢些,不然她的目的就达不成了。现在杜程两家的生意合在了一起,以爹的能力想做好还是有些难的,看来,爹爹病的时候到了,她也得回娘家住些日子。想着这个,杜若溪朝奶娘问道:“奶娘,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程康贵那色胚子见到美女就想不起她了,而何氏忙着对付林氏估计也没心思管她。
“小姐,准备好了。但小姐你可得想好了,那女子长得可是狐媚得很,若是先你生下孩子以后您怎么拿得住她。”小姐就是心善,知道姑爷喜欢美人,偏为了讨好他而买下了这么一个,她怎么劝小姐都不听。说句不该说的话,就姑爷那不上进的人怎么配得上小姐如此情深,小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
先她生下孩子?就程康贵那秒射男能让女人怀孕就怪了。而且就是生了又怎么样?她又不会为程家生一儿半女,将来程家颓败了,为程康贵生孩子的女人会后悔莫及。心里不论怎么想,杜若溪脸上还是一派温柔:“奶娘,做妻子的不就是该为相公打算吗?而且纳妾也是我身为妻子该做的。”
第二天,程康贵果然见杜若溪为他纳的妾室,一眼就被她迷住了。而杜若溪适时的提出回娘家的要求,程康贵看都没看她便同意了。有了这么个美人,他那里还想得起杜若溪。等程家人回过神来后悔的时候,程家所有的产业都已经渡到了杜家的名下,除了几间铺面和庄子,什么都没有了。但那时候,程胜已经身陷牢狱,根本无还手之力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三十九章
清秋养了几日的伤,精神倒也好了许多。不过程康平倒也不时时的往她跟前凑,只是不时的看一下她。清秋有许多的话都是跟牡丹说,说程康平小的时候如何如何,也说了许多张氏的事。牡丹听后都会在夜晚的时候说给程康平听。不过牡丹一直都没问程康平的爹是谁,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她根本不想说那事。
而程康平从牡丹听到清秋说的话着实的松了口气,他脑中对母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很想知道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现在从清秋的话中知道,他的母亲是个好女人。虽然,她选择了错误的路,但她从来没有做过亏心的事,不然她身边的丫鬟为什么都忠心与她。
程康平握着牡丹的手:“牡丹,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怀着我还要家到程家。可我现在明白了,虽然经历了许多的苦难我并不怪她。”如果那些苦难是为了遇到牡丹的话,是值得的。
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牡丹心里非常的安定:“相公,婆婆是个为别人着想的女子。”想来她当时发现自己怀孕,怕让张家蒙羞,才会走了这么一条路。虽然,这条路和她想的出现了偏差,而且又以不光明的手段蒙蔽了程胜,但不能否认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她虽然利用程胜,但却用另一种方式想要弥补他。不过,程胜却……牡丹眼晴微抬:“你将程胜的事跟表哥说了吗?”
“已经说了,不过当年的事我没提。只是说看见他杀了母亲身边的丫鬟,想来以表哥的才智,程胜难逃一劫。”事情既然已经交给了表哥,他自然也不想多管。程康平握住牡丹的手,问道:“牡丹,若是我不寻我生父的话,你可愿意一辈子随我在一起。”程家是商家,不能走科举的道路。走不了科举,他虽能给牡丹荣华,却不能让她一世荣耀。
程康平的话,让牡丹淡淡的笑一记,便说道:“相公,你可知死过一次的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吗?”说地完也不等程康平回答,便继续道:“亲人,家人,和相伴到老的人。人活一世,光环固然重要,但和我说的那三种人比起来,微不足道。”前世她也算一世富贵了,但她却恨不得用那泼天的财富换家人的平安和原谅。轻叹了一口气,牡丹抬头看向程康平,眼神诚然:“相公,无论你是何种身份,金牡丹都是你的妻子。只一样请你永远记得,你若是爱上别的女子,我必然不会委屈求全。”算起来,前世周富贵对她也算很好,但更多的时候是她忍着,到后来她是连忍的心思都没有了。对周富贵她可以忍,但对程康平,她连忍都不会忍。她想,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定会将事情做得决绝。
原来,这便是妻子的担心吗?是啊,自古以来世人皆觉得男子纳妾是天经地意的,却不曾想妻子是何种心情。牡丹也是女子,当然有这样的担心。程康平将牡丹整个拥进怀里:“不会,我的一生中,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虽然程康平语调平淡也没有指天发誓,但牡丹就是莫名的心安了。她想,这个男人不会骗她,虽然冒险但她愿意再赌一次。赌,她这一辈子没有选错人,没有爱错人。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后,牡丹又笑道:“听说这些日子表哥有麻烦了。”说来也好说,大伯娘是没看清楚自己女儿长相还是觉得表哥眼瞎,非要让女儿时不时的和表哥巧遇,而且还差点被霸王硬上弓了。想起表哥那小身板,哪里经得起她堂姐的压啊。
听牡丹说起这个,程康平也淡淡的笑了起来:“表哥从小就受女子欢迎,这回可倒霉了,不过估计也快要有动作了。只是……”这金元凤毕竟是牡丹的堂姐,表哥就是担心处理她的时候累着牡丹的名声,这才一直好言相劝不然哪会忍到现在。
“你跟表哥说,收拾人的时候不用顾忌我们家,那断亲书又不是写着玩的。”大伯娘一家是要受点教训才行,而且大伯娘伤她母亲一事,她还没找她算账呢。
“快了,科考以后知县和金元宝定是逃脱不了。不过牡丹,你需得告诉岳父岳母一声,让二弟别去差加这一届的科考。”表哥已经跟他通过气,考题已经被泄漏了出来。皇上在朝演堂中已经对此事有些察觉,其实考题泄漏已经有好些年了,想来这些年考中的状元和进士之中并没有特别出色的人,皇上才会这么着急上火。所以才会想出明着贬人,实则是表哥和他一同来的巡抚查清此事,给不安份的人一些下马威。没想皇上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份心性,年纪大了倒想肃清朝堂了。想来,是怕他自己在史书之中太过平庸了。
牡丹虽然知道今天的科举是会出一些事,金元宝也要倒霉,但她倒是不知道这么严重。不过想想也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失了孩子在屋里养身体都能传些话到她耳朵里,可见事情比她想的要严重。罢了,反正弟弟还小,这一年是等得起的。
后来,牡丹特地回了一躺家里。虽然金父金母都有些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那么提,但最终还是信了女儿的话。只是金平安有些不开心,他本来想早些考功名的。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听姐姐的话,一年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这些日子最快活非金元宝莫属了,知县一家为了他科考让他仔细的研读考试的题目。不过一看到题目金元宝就晕了,根本写不出来。所以便在妻子那里偏取了不少的钱请人做了一份,只待背熟了便能将答案誊抄到试卷上。这事情都办完了,金元宝也没事干了,每天都从书房偷溜出去吃喝玩乐。有一次被马大娘给看见了,生怕马大娘将他告发了。好吃好喝的请了马大娘一顿,又给了些封口钱这才算罢了。
可谁知他第二天出去的时候又让马大娘给遇着了,听马大娘说了之后才知道马大娘是专程来找他的,回请的吃饭。结果吃饭的时候,便看到桌上还有一个女子,这女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一心想嫁金平顺的胡小春。她想着嫁到平常人家做个农妇,可不是熬死自己一点出息都没有,还不如挑一个好的做妾呢。又被马大娘一句话给点醒了,金平顺他大堂哥可是要考秀才的人了。虽然她害怕县令家的人,但想着男人纳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等金元宝考中了秀才,将来又有县令的帮忙前途一片大好。而且她知道那李青青是个无貌的,必然不如她好看。将来要是金元宝身份在县令之上了,还不是想干吗就干吗?这才定了心思,求着马大娘帮忙。一翻商量之后,这才出现在了金元宝的面前。
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比起李青青来那也是够好看的了。席间马大娘说的话也说到了他的痛处,李青青身份确实不错但着实是长得难看了些,只要是个男人白天看着那张脸都不太想面对。被马大娘一怂恿便跟胡小春成了好事。胡小春成了他的女人总要养着,但他又不敢找李青青要钱花,实在没办法,就找到一个颇为有钱的费心苗,将科考的题目卖给了他,买了间小宅子用的是胡小春的名,让胡小春搬着住了进去还给了她不少银子。
胡小春觉得从出生以来,现在才是最幸福的时候了。不用做家务,金元宝还专门请了个人来伺候她。她想着,只要她先李青青生下孩子,看李青青拿什么跟她斗。所以可着劲学了不少勾引人本事,金元宝还真被她给迷住了,连书都看不进眼里了。
科考时间一到,金平安那几日病了错过了科考。整个花溪村的人同情的有,说风凉话的更有。想着二房一家狠着心跟金大一家断了亲,想发奋图强,但这运气也太不好了些。再看看人金元宝一家,都到县城享清福去了,而且听人说这次科考金元宝可是信心十足的能拿下秀才呢。
金家一家子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老大媳妇也还是一样的友爱小叔子,完全没有芥蒂。经过了许多的事,金母也着实放心了,这老大媳妇是个好的。要真是娶了那胡小春还不知道家里成什么样子,听说胡小春去给金元宝当外室了,儿子眼光可比她好。
而金大一家想着儿子考秀才的事十拿九稳,一改在李青青面前的态度,金大娘都敢时不时的朝李青青挑刺。而金元宝则记得金牡丹一家落他面子的仇,虽然张书宇是牡丹丈夫的表哥,但金老二一家的事他不一定会管。正准备等考中秀才的消息一出,就找县令去收拾那一家子,能让他们不好过一点他也是开心的。
却不想,还没等到中秀才的消息呢,他人就已经被抓进牢里了。跟他一起被抓进牢里的还有同他一起科考的不少考生,包括费心苗,还包括他买题解的人。一进牢里,一群人就开始狗咬狗。最后是这样的,金元宝花钱请人解题,解题的人察觉了又将题目卖给了别人,又收了解题的钱,赚了一大闭想跑路被抓回来了。金元宝收钱将题卖给了费心苗,费心苗又将题买给了几个好友,好友又送给了好友。所以事情到最后,只有少数的不知道题目是什么了。
☆、第四十章
金元宝一出了事,县令也被抓了起来,县令家里的一切财产都被查封了。没办法,县令夫人只得住到为女儿买的宅院中去了,这时候她不得不庆幸当初劝通了县令为女儿买了这宅子。县令夫人一来,金大嫂各种巴结,以为县令夫人能有办法救她儿子出来。
而她却不知道县令夫人正和李青青商量着事呢。县令夫人考虑了好些天,最后还是找到女儿说道:“女儿,让你公公婆婆回金凤村住去。”府里的一切都被查封了,她现在身上也没有多少体已的银子。而且她很清楚以相公做的那些事,就算她们用尽全力他也绝对是出不来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守好手里有的银子,母女两好好过日子。至于女婿,她虽然恨不得他死,但这一介牵扯的考生太多,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能出来也就留他一起跟女儿好好过日子。
“娘,这不太好吧!他们总是相公的爹娘。”对金元宝,李青青是动了真心的喜欢。听到这话,县令夫人戳了戳李青青的头,这才将实情说了:“我的傻女儿,你爹现在被抓了肯定是没有机会再出来了,咱们娘俩得指望着你的嫁妆过日子,那来的闲钱养不相关的人。赶紧把那些白吃白喝的人给赶回去,娘最多只能让女婿出来的时候跟咱们一起过。”她这个傻女儿,就是太过单纯了。
一听金元宝还能出来,娘还答应让他们一起住,李青青哪还记得其他的人,当即就答应了。两人商量得好,却不知道金元凤正在外面听着呢。听两人说这话,胖胖的手忙捂着嘴巴去找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