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篇第551章:不想我也不

  钢琴教室里,不知道究竟弹了多久,四手联弹的曲子弹了几遍后,绍誉停了下来。孩子扭头道,“这一遍,你总算是没有弹错了。”
  “真的吗?”宋七月高兴问道。
  “恩。”绍誉点头,学着蒙老师的口吻道,“还可以,以后要多多努力。”
  宋七月应了,她提出了一个请求。“那以后,妈妈每个周末都陪你来练琴,然后等你练好琴了,你再教妈妈弹琴好不好?”
  孩子弹奏的很是高兴,于是也忘记了其他,原本还排斥抗拒的情绪稍稍得以缓解,他答应了,“那你回家以后也要每天都练琴,下个星期六,我要来检查。”
  “没问题。”宋七月亦是答应,她不禁伸出手来,将小拇指探向他,“我们来拉钩。”
  “我才不要拉钩,小孩子才拉钩。”分明是不到五岁的孩子。却说着大人的话语。
  宋七月诱哄着,“来拉钩吧,拉钩了就不能说谎骗人,一定要办到,来。”
  那小拇指比划着,孩子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小手的手指轻轻勾住她,宋七月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终于达成了拉钩的协议,孩子想起了父亲来,“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去蒙老师的办公室了。大概快回来了。”宋七月回道,“不然我们再弹一会儿?”
  “不要,我不弹了。”绍誉拒绝了。
  宋七月瞧了瞧时间,差不多快十二点了,她问道,“绍誉,你是不是饿了?”
  “没有。”他回答的迅速,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
  宋七月抿着唇笑,又是问道,“不是饿了,那肚子怎么会叫呢?”
  “你听错了,不是我的肚子叫的。”绍誉一边否认。肚子却是一边继续抗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现在呢?”宋七月盯着他。
  那张小脸上有一丝腼腆的羞赧来,他终是承认,“好吧,是我的肚子在叫。”
  “不然我们去蒙老师的办公室看看?”宋七月提议,孩子点头答应。
  两人从椅子上而起,正要转身的时候,却是见到莫征衍从窗户外一闪而过的身影。他来到了教室门口,绍誉呼喊,“爸爸,你去了好久。”
  “资料填写的慢,好了,现在可以走了。”莫征衍微笑回道。
  “绍誉,那我们走吧。”宋七月也是呼喊,她的手顺势拉过他的小手握住,带着他往外边走。
  孩子没有拒绝,任她这么握着,一起出了教室。
  上午学习完钢琴课程,上了车后就要研究中午到底要吃什么,宋七月问道,“绍誉,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莫绍誉欣然问道。
  “当然了,什么都可以。”
  “我想吃拉面!”孩子立刻报出心中所想,这让宋七月一愣,“拉面?”
  “莫绍誉,上次不是才吃过拉面吗。”莫征衍却是有些头疼了,儿子似乎格外偏爱外边的食物。
  “可是上次是拉面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莫绍誉发出抗议。
  “好久好久是多久?”宋七月问道。
  “是儿童节的时候!”孩子记的特别清楚。
  宋七月一算,六月一日儿童节,距离现在还真是有两个多月了,果真是有点久。
  莫征衍则是道,“那你问妈妈吧。”
  绍誉一下扭头望向了宋七月,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那闪耀的光芒就像是一颗颗小钻石一样,被孩子这么期许直视着,宋七月再次沦陷了,她想了想道,“那今天可以带你去吃拉面,但是下一次,就要等两个月。”
  “啊,这么久啊?”绍誉蹙起两道小眉毛。
  “那就一个半月吧……”她让步了。
  “可是,可是还要好久好久……”
  “那一个月……”宋七月又让了步,却是退无可退,“一个月,一个月已经很快很快了。”
  莫绍誉还在睁着眼睛,迟疑间不肯妥协的时候,莫征衍又喊了一声,“莫绍誉。”
  “成交!”孩子立刻开口。
  “绍誉,你上次是在哪里吃的拉面?”宋七月不知道地方,孩子回道,“是在植物馆那里!”
  “植物馆?”
  “吃完拉面可以去植物馆玩喔,你去过吗?”
  原来节目早就被安排好了,宋七月摇头,“没去过。”
  许是可以吃拉面的原因,绍誉大方道,“那我带你去吧。”
  周末的缘故,植物馆全天对外开放零星一些游客,也有大人带着孩子前来。馆区的附近,有一整条街的美食购物小店,莫绍誉指着那前方,“就是这家拉面店,好好吃喔。”
  “有那么好吃吗?”宋七月好奇了。
  “特别特别好吃。”孩子兴奋回着,他几乎已经迫不及待,一下拉过宋七月的手,就往前方走。
  宋七月的步伐一缓,有些没有意料到,但是整个人已经跟着去了。
  莫征衍将车停好,他走在后方,看着孩子牵着她前行的身影。
  点了三碗拉面,宋七月道,“两碗就够了。”
  “可是我们有三个人啊。”绍誉道。
  “妈妈吃不了那么多,我们吃一碗好吗?”
  孩子珍惜粮食,“不能浪费不能浪费,老板叔叔,要两碗拉面。”
  等着拉面上来的时候,宋七月问道,“绍誉,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家拉面店,是来植物馆的时候看见的吗?”
  “不是,是豆豆告诉我的,豆豆爸爸带他来玩,他们有来吃。”绍誉安然坐着,一双眼睛又看着师傅拉面的手艺。
  豆豆是同班的孩子,一个小男孩儿,大概是关系不错,宋七月明白了。
  很快,两碗香气袭人的拉面就上了桌,孩子已经等待已久,莫征衍则是道,“等一下。”
  只见他拿起筷子来,将面条上的香菜和葱,全都夹到一旁的空碗里,这才挪到了绍誉和宋七月面前,“可以了。”
  他倒是细心,宋七月取过了一只碗,将面条分到小碗里,将原来的碗放到他面前,“吃吧。”
  绍誉是真的饿了,一听到可以开动,他小手一握筷子,开始吃面条。那真是在家中不会吃到的美食,当下津津有味,吃的不亦乐乎。只是一碗拉面,却是没有吃完,还剩了小半在那里,他已经是不下了。
  “不吃了?”宋七月又是问道。
  “我吃饱了。”
  “那剩下的妈妈就吃掉咯?”
  “好吧,给你吧。”孩子大方将碗挪到她面前去,宋七月接过了,“吃的满嘴都是,来,擦一擦。”
  她拿起纸巾来,为孩子擦拭嘴角的痕迹,绍誉也不动,就让她擦。
  这两人倒是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一旁的莫征衍已然有点多余,他吃着面条,低声开口,“莫绍誉,我平常是怎么跟你说的,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那我也给你擦擦嘴。”孩子想着自己又犯了错,赶忙拿起纸巾来为宋七月擦拭,想着赶快还回去。
  莫征衍一下无言,宋七月笑了,孩子正是在温柔的回应她。
  这边三人吃过拉面,孩子高兴不已,女人也是一脸的笑容,反倒是那付账的男人不知为何皱着眉头,老板问了句,“今天的拉面不好吃吗?”
  “好吃。”莫征衍回道,就是太好吃了,才会这样。
  离开拉面店,就前去植物馆,买过门票就顺利进入了,孩子领着她在馆里走着一边道,“植物馆可好看了。”
  宋七月想了想,在港城多年,可是她却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来这种地方,植物馆之类距离她太过遥远。现在孩子牵着她,带领她领略植物昆虫的魅力,小家伙还会为她讲说,“这个是多肉植物。”
  “这种植物的叶子厚厚的,好像有很多肉,所以叫多肉植物。这个世界上,有一万多种多肉植物。”
  “我告诉你,它们很多都是长在缺水的地方,像是沙漠,因为它们能够自己储藏水,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多肉都生长在沙漠,沙漠里也还生长着好多不是多肉植物的植物。”
  “沙漠里有仙人掌,胡杨树这些。”
  “你知道仙人掌吗?”孩子热衷的问着,又是喊道,“我带你去看,在那里。”
  宋七月便被他带着,听着孩子孜孜不倦的为她介绍植物,已然就像是一位小老师一样。
  “绍誉。”莫征衍呼喊。
  然而孩子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植物中去,根本没有理会他。
  “莫绍誉。”莫征衍又喊了一声。
  “爸爸,你不要吵,我在说仙人掌。”孩子指正他,让人哭笑不得。
  这边母子两个又聊的忘我,一旁的男人跟随在后,反倒像是一个透明人了。
  “那边还有昆虫喔。”孩子又要拉着她往下面去,宋七月也是听的意犹未尽,迈开了步伐。
  莫征衍眉宇更是皱了些,他也要往前,却是手机响了,有电话进来,于是便喊道,“绍誉,爸爸去外边接个电话……”
  “爸爸拜拜。”孩子直接挥手,头也不回,母子两人已经走远。
  又过一片橱窗,终于到了昆虫区,看着那些橱窗里的昆虫,宋七月也是大开眼界,绍誉道,“这些都是标本,你知道什么是标本吗?”
  宋七月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此刻她摇了头。
  绍誉有板有眼道,“标本就是以前它们是活的,后来死了。植物学家叔叔阿姨们就把死掉的昆虫保存下来了,做成了标本。”
  “这个是碧翠蜓,这个是红蜻蜓,这个是蚂蚁,白蚂蚁,还有这个,这个是甲壳虫……”他又是将昆虫详细解说,橱窗又过了一个,孩子惊喜道,“看,是蝴蝶!”
  宋七月停步在那橱窗前,透过玻璃,看见了那蝴蝶标本,漂亮的翅膀,淡蓝色的羽翼,正是记忆里曾经瞧过的模样,让回忆有一些重叠起来。
  “这个是蓝色大闪蝶!”绍誉道,“翅膀是蓝色的,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蝴蝶,也叫光明女神蝶……”
  “我最喜欢这个蝴蝶了,爸爸也喜欢!”孩子的话语响起,宋七月的回忆有一丝的定格,是那一只精美的蝴蝶装饰,还在脑海里。
  此时,身后方莫征衍却是悄悄走近,然而他们还没有察觉。
  “偷偷告诉你……”孩子将秘密偷偷告诉,宋七月缓缓回神。
  “莫绍誉!”后方处是一声低沉男声,让宋七月惊起,也是让绍誉僵住。
  孩子转过身来,立刻举手道,“爸爸,我有说实话。”
  “你都说了什么实话?”实则,莫征衍只听到了那一句“偷偷告诉你”,现在他发问。
  绍誉道,“是奶奶说的,爸爸小时候也喜欢这个蝴蝶,还说要去山里边捉蝴蝶,爷爷对他说,山里没有这种蝴蝶,爸爸还不相信!”小手一指,橱窗里的蓝色大闪蝶正在眼前。
  莫征衍的视线望着孩子,而后慢慢抬起,对上了宋七月,沉默里他回道,“恩,从小就开始喜欢了。”
  他直视的眼睛,仿佛要对上她的内心,“蝴蝶和昆虫都是。”
  宋七月只是冷然的回望着他,而后说道,“绍誉,那里是什么?”
  下午的时光,便是在植物馆里度过,玩的累了,喝了杯可乐,再休息了一会儿,傍晚也要来临。晚餐的地方是宋七月定的,一家精致可口的小餐馆,吃的比较清淡健康。宋七月注意到了,儿子有些挑食,不爱吃肉,蔬菜也不多,喜欢吃鱼却也吃的不多。这些事项,她都一一记下了。
  用过晚餐,天色已然黑了,附近的广场上正是有演出,大概是广场的活动,孩子好奇,宋七月便带着他去看了,莫征衍陪同着。观看的人多,长椅上只空了一个位置。
  莫征衍道,“绍誉,你和妈妈坐吧。”
  “那爸爸你呢?”孩子问道。
  “爸爸站在旁边就好。”莫征衍回道,绍誉看向了宋七月,沉默中仿佛是在询问。从植物馆出来后,那一阵的兴奋劲头好似过去了,此刻孩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宋七月往椅子里一坐,而后将孩子一下抱起,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你坐妈妈腿上,好了。”
  被母亲拥抱着坐着,绍誉起先有些不自然,绷直着身体,后来看着精彩的演出渐渐放松了下来。
  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演出落下帷幕结束,绍誉才从宋七月的腿上下来,他问道,“奶奶说,她现在都抱不动我了,因为我好重,我是不是很重?”
  “不重,妈妈不累。”宋七月笑着回答,绍誉又望向了父亲,莫征衍可是站到现在,“爸爸,你站的酸不酸?”
  “妈妈都不累,爸爸怎么会脚酸?”莫征衍应声。
  “爸爸,天好黑,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奶奶还在家里等我们。”孩子走到莫征衍身旁道。
  那本是在自己身旁的儿子,一下又走到莫征衍身边去了,宋七月有些空落落的。回去的路上,大概是累了,所以绍誉没有再说话,迷糊间睡着了。虽然如此,但是今天,她已经很是满足。
  早上出发的时候天色还是亮的,再次来到莫宅门口,已经是夜里了。宋七月就要下车,绍誉也有些醒了,她扭头道,“绍誉,明天你在家里陪奶奶,妈妈不来了。等星期一的时候,妈妈再来接你放学好吗。”
  孩子惺忪着睡眼,小嘴抿着,点了点头。
  宋七月这才下了车,目送着车子开进了老宅,直到门关上,她走向自己停靠在一旁的私驾。
  车子开进老宅,莫征衍看着前车镜,明明很高兴的儿子,此刻却是有些落寞的神情,“绍誉,妈妈的纪念品忘记拿了,你给妈妈送过去吧,她还没有走。”
  车子也停了下来,孩子提了精神,“没有拿吗?”
  “恩,自己下车给妈妈送过去,要快点。”莫征衍催促着。
  却是突然,老宅的小门又打开了,她一惊,只见守门人护着孩子闪现。
  “绍誉?”宋七月惊奇。
  孩子走了过来,“你忘记拿这个了。”
  宋七月一瞧,原来是去植物馆的时候买的纪念品,当时还放在他的小书包里,“妈妈记性真差,好了,快进去吧。”
  孩子却是不肯走,迟疑中问道,“星期一你还来吗。”
  宋七月弯腰拥抱他,“妈妈跟你保证,妈妈一定会来接你放学。”深深的拥抱着,她又是放开了儿子,立刻从包里拿出便条纸和笔来,写下了一串数字,“这是妈妈的电话,你要是想妈妈了,就给我打电话。”
  孩子轻轻拿过纸条,又转身进了老宅里。
  重新上了车,见到孩子的笑脸,莫征衍又将车子开动,“绍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妈妈的号码,她说我可以给她打电话。”
  莫征衍的视线来回瞥了那纸条好几次。
  ……
  返回酒店的时候,夜色也有些深了,十点刚刚过。
  宋七月的心情很是不错,进了酒店,她的步伐很是轻快。
  “宋董事。”却是突然,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这让宋七月停步。休私页划。
  只见是宋向晚走到了面前,她有些微微的错愕,这才记起早上的时候,她表示自己会在这里继续等。
  “这么晚了,你还在。”宋七月道。
  “说了会等你,就一定会。”宋向晚坚决道。
  显然她真是等了一天,宋七月笑着反问,“那么你今天等了我这么久,是想来找我叙旧,还是和我谈公事?”
  “如果是叙旧的话,今天我有点累了,改天再约。”
  “我来谈公事。”
  “如果是要谈公事,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不谈公事。”不等她反应,宋七月直接道。
  宋向晚本还要开口,被她这句话回过来,一下子定在那里,却是反应不过来,当下一恼,有种忽然被耍了的感觉。
  宋七月又道,“不早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她说着就要从她面前走过,宋向晚干等了一天,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她一下侧身追上她,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十分钟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宋七月看着她,她笑道,“请你清楚两点,第一,是你自己要在这里等,不是我让你在这里等,你怪不得别人,是你自己的选择。第二,我想你还不明白,不是十分钟的问题,而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你来和我谈公事,是你来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你。”
  “我有选择权,我现在就是不想和你谈,听懂了?”她轻声说着,那询问却像是笃定。
  她明确严厉的拒绝,那眼中的冷漠让宋向晚愕然,再不等她开口,宋七月走过她身边,径自扬长而去。
  这一刻,宋向晚回想起从前的宋七月,却是任何一幕,都无法和现在相对应,这仿佛不应该是她,她无法将她们重叠成同一人。但是在彷徨里,她不甘服输,回头喊道,“好,我等工作时间再找你!”
  电梯直上抵达楼层,宋七月走在回廊里,她拿出手机来,“柳秘书,替我买架钢琴,就明天。”
  隔天那架钢琴就从酒店大门被搬运进来,众目睽睽之下抬上了楼,被放到了宋七月的套房里边,柳秘书好奇,“宋董事,您要弹钢琴?”
  “还在学。”宋七月回道,她亲自擦拭钢琴,手机揣在口袋里,寸步不离。
  上午的时光安逸,莫家老宅里绍誉正在拼装玩具,莫征衍走了进来,孩子很高兴,“爸爸,你看我拼的好不好?”
  “恩,挺好。”莫征衍瞥过那玩具,他看着儿子,“绍誉,昨天妈妈给了你号码,你,恩,不想给她打电话吗?”
  儿子并不想,“不想,我在拼玩具呢。”
  中午吃过午餐,绍誉就要午睡,莫征衍问道,“你要午睡了,睡觉前你不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吗?”
  “不想,爸爸,我困了。”儿子闭上了眼睛。
  下午绍誉起来在后花园里乘凉踢足球,莫征衍也来陪他一起,“绍誉,你不打个电话告诉问问妈妈,她在做什么吗?”
  “爸爸,接球!”儿子踢得聚精会神。
  傍晚绍誉刚刚洗过澡,莫征衍又是开口,“绍誉,天都要黑了……”
  “奶奶,动画片开始了。”儿子已经跑了。
  夜里边绍誉早早就要睡下了,莫征衍来道晚安,他再次问道,“今天睡那么早?”
  “明天要上学,我想去上学。”儿子闭上了眼睛,一副等待明天到来的模样。
  “你真的不想给妈妈打电话吗?”莫征衍又是发问。
  “不想。”儿子打断了他,“爸爸,你是不是想给妈妈打电话?”
  “……我也不想。”
  “那为什么你老是要问我?”
  “……爸爸只是提醒你,提醒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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