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担任总经理的石临东也苦苦相劝,说如果此地有什么商机的话,自己可以搬过来。但冯春玲没做任何解释,执意如此,众人奈她不何,只能照办。
此刻,冯春玲正独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同样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思念着那个让他纠结多年的男人,那个让她唯一愿意跟其他女人共同拥有的男人。
这个女人便是王宝玉的妻子钱美凤,两人都死心塌地的爱着同一个男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是表现形式不同。钱美凤的思念形式是流着泪水等待,而冯春玲则是更坚强的活着。
所有人都不懂冯春玲为何要选择在这个酒店办公,但是当她和钱美凤道别时,这个经常被王宝玉叫做傻大姐的女人却懂了,没问缘由,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早点把宝玉接回来。”
冯春玲心潮澎湃,抱着表情木然的钱美凤大哭不已,直到现在想起,依然是痛彻心扉。
忽然,一阵伤感的琴声幽幽传来,如泣如诉,似有愁肠百转,万千思恋,让她这样的女强人,也不禁心生无限伤怀,潸然落泪。
“宝玉,你究竟在哪里啊?”冯春玲哽咽了一句,再次起身来到窗前,试图寻找琴声的来源。
听来听去,让冯春玲不禁愕然的是,这琴声传来的方向,竟然是那高远寂寥的夜空之中。
唉,多半是自己的幻听吧!冯春玲如此的安慰自己,口中却不由喃喃的喊了一句:“宝玉!我想你,想你,真的好想你!”
随着这一声发出,琴声却戛然而止,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春玲,春玲,你在这里吗?我也想你啊!”
“宝玉,真的是你吗?你在哪里啊?”冯春玲顿时泪如雨下,不管不顾的冲着窗外大喊道。
“我在三……,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你在哪里?我没听清啊!”冯春玲焦急的喊道。
一道闪亮的流星划过夜空,任凭冯春玲如何焦急的大喊,喊得嗓子都哑了,却再也没听到王宝玉的声音。
“我在三?”冯春玲反复重复这三个字,可惜,她到底也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却说在三国时期这个无名的小驿站里,王宝玉也为再次听到冯春玲的声音变得无比疯狂,他趴在窗口,冲着外面大喊大叫,不停喊着冯春玲的名字,声音之大,甚至惊飞了几只夜鸟。
“宝玉,我想你,想你,真的好想你!”
尽管只听到了冯春玲的这句话,却深深刺痛了王宝玉的心,他在这一瞬间,几乎失去了理智,除了大喊大叫,泪水更是狂飙不止。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等着我,我一定要回去。”王宝玉用尽全身力气,最后疯狂大喊了一声后,终于确定无法听到冯春玲的声音,这才无比落寞的回来坐下。
此时,下方的大厅里,客人们却已经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被王宝玉的叫喊声吵醒了,纷纷吵嚷着退房,说这里有个疯子,让他们觉得不安全。
第98章 绿绮红袖
伙计刘二苦着脸不停解释,并以房间打折以及部分酒水免单优惠,劝了一部分人留下,还是有大部分连夜转投其他驿站。
唉,刘二这个后悔,真不该贪财留下刚才的客官,仔细算了算,亏了好几两银子。
“兄弟,是要连夜起程吗?”听到王宝玉一直喊回家,范金强不禁过来敲门问道。
“还是明早再走吧!”王宝玉应了一声,又不管不顾的弹起琴来。
琴声很动听,懂得欣赏的可以陶冶情操,不懂得乐曲的也有助于催眠,所以客人们并不反对。
伙计心烦意乱,即使悠扬的琴声对于他也是极大的噪音,撸起袖子就上楼打算和王宝玉理论。
碰巧门口碰到了范金强,便好奇的打听这位客官到底是何来头,范金强傲气的说,他这位兄弟,可是刘琮公子的座上宾,连张允将军都要下马叩拜,啥样的人,自己猜吧!
伙计刘二顿时惊得一头冷汗,刚才他是想拼死撵走王宝玉的,现在看来,幸好没那么做,否则,头上这个脑袋恐怕都不知道何时挪窝了。
“你上楼来,所为何事?”范金强说完,又不解的问道。
刘二赔上笑脸,改口说道:“我是来问问里间的公子是否添些酒菜助兴?”
范金强摆摆手,说道:“公子没有吩咐,你还是不要自作主张。”
喏,刘二弯腰退下楼来,擦擦脑门的汗珠子,终于明白一个真理,三思而后行啊!
弹了半宿,依然不见冯春玲的任何回音,王宝玉只好带着无尽的遗憾睡下,第二天一早,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伙计刘二,问道:“你们的掌柜在哪里?”
“掌柜平常不来。公子可有事情交代?”刘二点头哈腰的问道。
“我想买下这个驿站。”王宝玉非常认真的说道。
刘二被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王宝玉会这么问,还是拒绝道:“这怕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钱吗?老子有。”王宝玉道,他料想,这个驿站最多也就值二百两银子。
“公子大富大贵之相,我岂不知公子有钱?只是……”
“只是个屁啊,有话快说!”
“实不相瞒,此驿站乃是傅公悌之子所有,我只日常管事,旁事也不敢多言。”刘二老实道。
“傅公悌是谁?”
“刘荆州之东曹椽。”
“东曹椽是个什么地方?”王宝玉愣愣的问道。
刘二一脸苦笑,解释道:“是个官职,常伴刘荆州左右。”
尽管还是没有明白是个什么官,但听出此人跟刘表的关系非同一般,王宝玉只好放下购买这个驿站的念头。
并不是王宝玉对经营驿站有什么兴趣,他想买驿站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里能偶尔听到冯春玲的声音,这对于他来讲,这比什么都重要。
用过餐后,王宝玉便跟范金强一起,继续踏上归途,昨晚听到冯春玲的声音,犹在耳侧,他暗自下定决心,一旦有了机会,一定要买下这个驿站,哪怕不接待任何客人,只要能整日在这里弹琴,呼唤冯春玲的名字也好。
范金强自然不知王宝玉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个兄弟,跟来时不一样,脸上多了几分少有的忧郁。
临别时,王宝玉还是又给了范金强几两银子,不是他小气,实在是钱还有其他用途,范金强无比感激,自然无需多言,因为王宝玉的资助,他已经成为小村里的富户,为了让老母有个好的居住环境,还翻盖了房舍,要不是王宝玉一直说将来要做大事儿,范金强甚至都想要购买田产。
回到卧龙岗后,王宝玉还是将情况说给了诸葛亮听,诸葛亮十分高兴,一再说师恩似海,当终生不忘。
王宝玉背回来的古琴,诸葛亮自然认得,惊呼道:“宝玉,何来此琴?”
“水镜先生送给我的。”王宝玉傲气道。
“居然能有如此机缘,这柄古琴是师父心爱之物,你实在了得。”诸葛亮激动异常。
“这琴有什么来历吗?”王宝玉好奇的打听道。
“此琴名曰红袖,跟绿绮乃是姊妹琴。”诸葛亮道。
“名字很美,先生,具体说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王宝玉来了兴致,问道。
“绿绮乃司马相如所用之琴,乃铜锌二木合其精华所制,音色绝美,绕梁三日,后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深得文君之心,成就一段佳话。”诸葛亮道。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王宝玉也曾有所耳闻,《凤求凰》此曲,即使在现代,那也是古典名曲,照这样看来,这柄琴的价值根本就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世人只知有绿绮,不知有红袖,此琴的品相,犹在绿绮之上,实在旷世奇珍。”诸葛亮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琴棋书画,乃是文人之雅兴,像王宝玉这种现代土豪,实在谈不上多大的兴趣,但是,他并不想将这柄琴送给诸葛亮,还想着用琴声来联系冯春玲。
只是那诸葛亮,也不说要,就是磨磨唧唧的两眼放光的,将一双手在琴上抚来抚去。
王宝玉何尝不知道诸葛亮的心意,于是找了个借口:“先生,我进院时未看见姐姐,她可安好?”
“嗯。”
诸葛亮只是答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开红袖的意思。
“先生可曾用过饭食?”
“嗯。”
“这琴?”
“嗯。”
哎,到底架不住诸葛亮那无比渴求的眼神,王宝玉自知要想要过来,得跟诸葛亮抓破脸,只好说道:“先生,我不懂这些,此琴暂由先生保管吧!”
“孔明谢过了。”诸葛亮第一次向着王宝玉拱手施了一礼。
随后,王宝玉又将水镜先生送给他的乐谱也一并给了诸葛亮,诸葛亮激动万分,立刻照着乐谱,弹奏这柄红袖琴,王宝玉哪里知道,这柄红袖古琴,水镜先生一直视如珍宝,他的诸多学生,都无缘摸一下。
诸葛亮的琴艺也是相当不错,对照乐谱一番弹奏出来,王宝玉只感觉犹如站在大河之侧,听到了滚滚的涛声。
“先生,这首曲子叫什么名?”王宝玉不由的问道。
诸葛亮看了一眼乐谱,说道:“此曲名曰《长河吟》。”
第99章 喜鹊临门
《长河吟》?王宝玉嘟囔了一句,立刻想起了在电视剧上看到的一个情节,东吴周瑜受伤躺在担架上,诸葛亮坐在山坡,弹奏的正是这首二人都很熟悉的《长河吟》,周瑜因此将这个气死他的诸葛亮,当成了知己,说出了那句极其无奈的千古名句:“既生瑜何生亮。”
“先生,好好习练乐谱,将来必然派上大用场。”王宝玉提醒道。
“宝玉,我身无金银等物,你便将我的琴拿去吧?”诸葛亮点点头,讪讪的说道。
王宝玉没有客气,拿起诸葛亮的这柄古琴,当然和水镜先生赠予的这个不是一个重量级,但也能值不少钱的样子。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秋夜,月朗星稀,虫鸣阵阵,小屋的院子里,王宝玉弹起了那首《长相忆》,悠扬的在卧龙岗上空飘荡,缠绵悱恻的琴声,令闻着心酸,听者落泪。
诸葛亮听到了王宝玉的琴声,连夜挑灯查看曲谱,却没有发现这个旋律,又觉得此曲的哀婉胜过《凤求凰》,并不适合他,所以,最终也没有向王宝玉讨教此曲。
接下来,足足又等了半个月,依然不见刘备到来。
诸葛亮有了红袖,爱不释手,天天都要抚上半日,不知疲倦,所以倒也消磨了苦闷时光。
黄月英也常来听曲,因为王宝玉告诉她,这是音乐胎教,有利于腹中孩儿的健康生长。黄月英腹中胎儿活跃淘气,经常在母亲肚子里动来动去,犹如翻跟斗一般,即使健壮如黄月英也有些吃不消,故而每天睡眠时间较平日多了两个时辰。
说来也怪,这孩子素来喜爱音乐,也就是有音乐细胞,听到诸葛亮爸爸弹琴就很是老实,听到高兴处还会和着曲子打拍子,当然这都是黄月英说的,诸葛亮不信,王宝玉也不信,这也太扯了,胎儿会打拍子,不是神仙投胎就是魔王转世。
王宝玉没有两口子的闲情雅致,每天坐到门口等刘备骑马而来,等得几乎都要失去了信心,心中也开始怀疑一件事儿,难道说,三顾茅庐的事情是杜撰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
仔细想想也有可能,《三国演义》是元末明初罗贯中写的,至于上面的《出师表》一文,兴许也是诸葛亮为了标榜自己,故意写上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又该如何让诸葛亮出山辅佐刘备呢?王宝玉一时间很茫然,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毕竟自己能做的都做了,难道自己一辈子就都要留在三国吗?
就在王宝玉为此苦恼不已之时,这天上午,一阵唧唧咋咋的叫声,不停的从小桥边上的一株杉树上传来。
“这烂鸟,吵吵嚷嚷真够烦人的。”坐在小院里的王宝玉,正在心烦,忍不住骂了一声。
“宝玉,此乃喜鹊,非烂鸟,不可乱说。”火丫提醒了一句。
喜鹊临门?难道说有喜事发生?王宝玉不由一愣,连忙起身到那棵树下查看,果然看见两只从头到尾巴都是黑色,只有肚皮翅膀是白色的喜鹊在欢快的名叫着,而且两只喜鹊你一声我一声,鸟脸上充满了兴奋。
“喜鹊,你们来这里,是想告诉我们有贵客来访吗?”王宝玉冲着喜鹊大喊了一声。
两只喜鹊的声音停了下来,看似点了点头,随即又叫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