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哈依!”长谷川敬礼应声去了。
三浦河乡下了马,站在机场大门口朝航空兵居住的宿舍楼看过去,心头满是阴霾。
长谷川的效率很高,不过十分钟左右,中村大队便在他和大队长中村友爱少佐的率领下全副武装的开了过来。远远的看见他们,三浦心定不少。而便在此时,门口岗亭里的一个军曹忽然跑出来向他敬礼说道:“报告!联队长阁下,水野师团长的电话!”
“师团长的电话打到这里来了?”三浦自语着随那个军曹走进岗亭。
无巧不成书,就在三浦开始怀疑邹嘉辉他们的身份的时候,日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团的师团长水野权滨接到了总司令部的电话,被告知了中国代表座机将会在半个小时以后抵达曼谷的消息。水野不敢懈怠,立刻打电话找三浦,欲关照他做好迎接安保工作。水野点名找三浦,机场总机只得逐层逐级的寻找,结果电话便被接到了机场大门岗亭这里。
三浦接到电话立刻惊呆了:“什么?半个小时以后抵达?”
水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惊诧,有些不高兴的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三浦延缓上报雄风营地发生斗殴的事,本是为了好好的打杀一下雄风的威风,现在自食苦果,却是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了:“不,不,没,没问题!”
“三浦君,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阁下,我正要跟您汇报呢,就在刚才,雄风和木更津航空联队的人发生了斗殴——”
“不要管他们,你的任务是力保支那代表的安全!我警告你,支那代表要是出事的话,你我将都难逃军法处置,你的明白?!”
“哈依!”三浦满头大汗的挂断电话,正在思考如何才能确保支那代表万无一失,忽然听见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他心中一惊,跑出去一看,看见一架隼式正在起飞跑道上滑行,另外一架隼式和两架99式陆爆的引擎也被发动了,他想了想,立刻返回岗亭,拿起电话要了航空楼,大声质问机场总调度:“怎么回事?谁让战机升空的?”
小鬼子为了保证与会各国代表的安全,保密工作抓得极严,直到代表座机距离曼谷的航程只有半个小时左右了,这才电话通知曼谷军用机场。而因为机场调度这一块和地面护卫部队并不相互统属,机场总调度和水野几乎是同一时间接到通知的,所以,就在机场总机四处寻找三浦联队长下落的时候,机场总调度已经将电话打给了“山口中佐”,要求他们出动战机护航。
顾友亮接到这个电话乐坏了,他一声呼嗬,六个人立刻穿戴整齐下去了,会齐邹嘉辉以后一溜小跑奔到停机坪,在一干地勤人员惊诧的目光中,七个人要了四架战机,然后急火火的驾机滑向跑道,短短五分钟之内,第一架隼式便开始滑行起飞了!
第一架隼式拔空而起的时候,机场总调度总算弄明白了三浦河乡的意思,小鬼子当场骇得脸色发白,在电话里吼道:“阁下,这种事您可别开玩笑,给木更津山口中佐的电话就是我打的,我并没有觉出异常啊!”
三浦侧身看见那架隼式腾空,小心肝揪成了一团,他在电话里吼道:“八格,什么时候了,我和你开玩笑!”讲电话一摔,冲出去拔枪吼道:“不等中村大队了,士兵们,给我冲,就是用人堵,也不能让战机升空!”
“哈依!”小鬼子们被自家长官的态度吓坏了,所有人嗷嗷叫着冲向了起飞跑道,不少人一边跑还一边打枪,机场内不明真相的鬼子被惊吓住了,不少人纷纷抱头逃窜,还以为有敌人攻进来了。
航空楼上,担任总调度的鬼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下一刻,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神经质的喊道:“快,快拉防空警报!木村,给总司令部发电,让他们立刻命令载有支那代表的战机返航……”
第1643章 菜鸟棍子的空战首秀
曼谷军用机场乱成一团的时候,其南方一百公里外三千五百米左右的高空中,一架九九式陆轰在前,两架九九式海爆紧随其后,三架日机呈品字形排列正沐浴着东南亚温煦的阳光向机场方向飞来。
九九式陆轰载弹仓改成的客舱内,六个人三三相对而坐,其中,坐在紧邻驾驶舱的两个西装革履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笑谈着什么。
“当时我就坐在陈公博左手,周部长,您当时是没看到,院长才宣读完出使名单,陈公博的脸立刻便变得漆黑一团——哈哈!”
“那是肯定的,他一直以为出使正使是他嘛!殊不知我早就和汪先生达成了默契,他不当场变脸才怪!”
“周部长,这一次会议中,只要您为国家争取到足够的利益,那从今以后,陈公博便再也没有资本和您叫板了,南京政府的第二把交椅,您坐定了!”
周部长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少卿,此言差矣,我周某人背着汉奸骂名投身汪先生倡导的和平运动,难道是为了个人名利吗?我所图的,不过是希望这场战争能够早点结束,国家人民少受一点劫难而已!”
这个戴着副眼镜,一副斯文书生相的周部长,自然就是汪伪南京政府三巨奸之一的周佛海了。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其心腹关田云。周佛海大言不惭,粉饰自己的卖国汉奸行径好像是在行舍生取义之举一般。倘若欧阳云在这里,绝对会一口浓痰劈头盖脸的吐过去。而关田云作为其心腹,自然不会与其唱反调,赶紧出言拍道:“周部长的苦心,在下自然是清楚的。而世人多有误解,我想也只是暂时的。待南京政府统一国家的那一天,相信所有人都会对您的义举颂歌戴德的。”
很享受这记马屁,周佛海点头微笑道:“少卿,你这话我爱听,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撰写的。等我们真正统一了中国,到那个时候,国人自然会理解我们的苦心!”说完这话,他扫视四个军官一眼,正色道:“大家都记好了,这一次会议,除了日本,就数我们实力最壮,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仪表,要拿出一个大国使者该有的气度来!”
四个军官,都是周佛海亲自提拔上来的伪军中的新贵。他们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遵从部长大人的教诲,一定不会坠了国家的威风。
他们却不想想,作为日本人的附庸,有日本人在,他们又有什么威风可言。
周佛海等人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狼牙们也正在两两议论所谓的“支那代表”会是何许人。日军改进型的九九式还有隼式,都是双座战机,这成全了顾友亮他们,让他们得以全部飞上了天。花毛驾驶一架九九式海爆最后腾空的时候,遭到了小鬼子机枪的扫射,如果他驾驶的是老式九九式海爆的话,估计就没机会腾空了。而要是再多劫持一架的话,估计也没就会起飞。
棍子和邹嘉辉共乘一架隼式,棍子担纲主驾驶,他心比较大,希望“支那代表”会是汪兆铭,并说:“老子要是能打死汪兆铭的话,那就成了万人瞻仰的大英雄了!嘿嘿,到时候只怕会超过总司令,成为全国姑娘们的偶像!想想都让人兴奋啊!成千上万的姑娘吵着嚷着要嫁给自己——啧啧!那种感觉!”
棍子白日做梦,邹嘉辉哭笑不得,骂道:“好好开你的飞机吧!小鬼子显然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份,鬼子飞行员可是身经百战,你能击落敌机再说吧!”
百十公里的距离,两边对着开,十分钟左右便看见了对方的战机身影。
却说小鬼子这边,那架九九式陆轰的飞行员中村野生看见两架九九式两架隼式迎了过来,还有点纳闷:四周又无敌情,他们派四架战机做什么?难道因为舱里坐的是支那人吗?
双方越飞越近,眼看着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一千米了,四架来迎接的战机却没有掉头返向的意思,速度也丝毫不减,中村野生心头的疑问更大了,他转身问自己的副驾驶:“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掉头?”
副驾驶也是一脑门疑问,而便在此时,他的耳麦里传来一声长长的“滴”声,他赶紧低头去接收电报,不过几秒钟,他忽然惊恐的叫道:“战机被劫持!?快,立刻返航!”
“什么?”中村野生一怔,下一刻,不等副驾驶再说什么,他看见正对着自己飞过来的那架隼式机头下面忽然爆出一团火光,马上意识到遭遇了什么。他的反应倒快,立刻拉升降杆想要将战机拉起来,然而,他手脚再快又如何快得过炮弹的速度?
向他开炮的乃是棍子。棍子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航空菜鸟,所以他才敢在双方高速飞近彼此间不足五百米的距离上开火,而且,生怕击不中敌机,一气打出了足足十余发炮弹。
棍子的水平真的很菜啊,十余发炮弹,才三发击中目标。不过,如此近的距离,却也足够了。驾驶舱方向忽然响起激烈的爆炸声,然后机身便剧烈的颠簸起来,正在和关田云谈笑风生的周佛海登时吓得面无人色,他双手死死的抓住座椅扶手,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关田云之前将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了,此时粹不及防之下一个趔趄趴在地上,骇得高声尖叫起来。慌乱中他双手乱舞抓住了周佛海的右腿,然后便死死的抱住了,惊恐的喊道:“部长,我们,我们遭遇袭击了吗?”
棍子开火的时候,另外一架隼式还有两架九九式也同时瞄准目标开火了。与他们对开的两个鬼子飞行员本正骂骂咧咧的数落对面的木更津航空联队的家伙瞎胡闹,正想将战机拉开呢,眼睁睁的看着几团火光爆开,然后一串火球扑面而来,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眼睛一花便失去了翻盘的机会——一架被打得凌空解体,还有一架则猛烈的朝左侧翻滚过去,然后就侧翻着跟头一路栽了下去。
“打中了,打中了!”棍子吼道。
邹嘉辉看出了不妙,同时吼道:“狗日的棍子,快拉起来,拉——”他话没说完,战机已经一头扑进了那架起火燃烧、却还在挣扎着的九九式陆轰爆燃营造出的火海里,“噗”的一声,驾驶舱前面的玻璃被一块碎片击中发生碎裂,一股火苗舔进来,将棍子脸上的毛发敛了个干净。
“妈呀——”棍子火海里发出一声吼,下一刻赶紧的去拉升降杆,手忙脚乱乱之下,他先将升降杆碰向了左边,好嘛,战机忽然朝左侧翻,左侧机翼撞在九九式陆轰的机身上,登时就断掉了。
第1644章 周佛海现在还不能死
棍子和邹嘉辉的那架隼式冲进那架九九式陆轰爆燃引起的火海时,顾友亮等战友看到,不禁都将心揪了起来。再看到它冲出来,因为断了左侧机翼开始朝左翻滚着向地面上呼啸着栽下去。顾友亮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到,猛的一拉升降杆使劲吼道:“跳伞,跳伞啊!”花毛则是气得大骂:“棍子你个蠢蛋,你不知道将战机先拉起来啊?!”
顾友亮在干着急喊棍子和邹嘉辉跳伞的时候,那架驾驶舱起火燃烧的九九式陆轰的客舱内,六个汉奸为了两个伞包正在激烈的争抢着。本来,小鬼子为防万一,不仅为他们每人配备了一个伞包,在他们登机前,还专门派人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使用。可是因为机背上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高空气流涌进来一下子鼓走了四个伞包,伞包一下子便不够用了。
周佛海一开始还想仗势压人优先取得一个伞包,然而,平时对他言听计从的关田云还有另外一个军官却好像忽然变成了聋子一样,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起来。关田云运气不错,他的伞包没有被鼓走。他本正抱着周佛海的小腿瑟瑟发抖呢,此时忽然变得无比英勇起来,无视飞机正在剧烈颠簸着,爬起来就冲向自己的座椅,伸手就去解椅背上的伞包。
“少卿,把伞包给我!”周佛海先命令他。
关田云头都不抬一下。
周佛海咬牙瞪了他一眼,看向一个上校:“罗明海,你的伞包给我,我身系国家未来,不能出事啊!”
罗明海已经取下伞包了,而就他两腿死死的夹住座椅,开始艰难的穿伞包的时候,他旁边的一个少将忽然冲上去,一拳将他打倒的同时将伞包抢了过来。
这个少将开了个好头,对死亡的恐惧让其他人所有人都变得勇猛无比,其他人纷纷加入争抢,周佛海见状也顾不得维持体面了,也扑了上去并成了第一个受伤者——周佛海翻嘴皮子的功夫不错,手脚却没多少力气。生死关头,可没人会因为顾忌他的身份而有所忍让。也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一拳重重的擂在他左眼上,将眼镜打碎不说,还使得玻璃碎片刺穿眼球,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周佛海当时就疼得鬼哭狼嚎起来,也因此被迫退出了这场伞包争夺战。
关田云是这场抢斗的第一个死难者,他被一个少校一脚踢翻,恰逢飞机发生侧翻,被一股气流吸出了机舱,惨嚎着坠向了地面。
争抢还在继续,不过因为担心被气流卷走,四个伪军军官都小心谨慎了许多。而他们的争抢并没能持续多久——顾友亮为了保证将“支那代表”正法,驾机返回,又给了这架九九式陆轰十余发机炮炮弹,直接将之打爆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碎片。
周佛海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能够奠定他南京政府第二人的东南亚之旅,居然会送掉自己的小命。而陈公博如果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他会感到幸灾乐祸亦或是有所觉悟呢?
狼牙截击“支那代表”一行的一幕,被站在航空楼上用望远镜观望的三浦河乡尽收眼底,当他看见那架明显载有“支那代表”的九九式陆轰被打成了燃烧的碎片,小鬼子想到自己因此将要承受的处罚,又惊又怒又怕,种种情绪纠缠心头,虚火上涌,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笔挺的倒了下去,后脑勺都磕出了一个大包。
任务算是完成了,不过狼牙却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自始至终,邹嘉辉和棍子都没能完成跳伞,那架隼式因为栽入丛林的原因,虽然没有发生爆炸,可是从三千余米的高空摔下去,顾友亮不认为他们还能逃脱生天。
一架隼式、两架九九式海爆绕着那架坠毁的隼式飞了两圈,顾友亮在心中默默的念道:“别了,我的战友!”然后毅然的掉头向西,带头高飞而去。
半个小时以后,新加坡原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府内,山本五十六从相马正文口中获悉了“中国南京政府与会代表周佛海的座机遭到截击,周佛海和随行五人全部遇害”的消息,老鬼子怔怔的坐在那里,好长时间一言不发。
坏消息可不止一个——“木更津航空联队的十三位航空兵,还有陆航的四位航空兵悉数遇难……一个狼牙假借木更津航空联队桥本三郎少佐之名,重创雄风铃木中队六十七人,另有五十余雄风受轻伤。中队长铃木先道被重伤,初步诊断,已经失去了完全康复的可能……”沉默中的山本五十六极为可怕,相马正文自己本来也挺气愤的,可是感觉到山本阁下正像一座火山一样处于喷发的边缘,他念着电文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变得弱不可闻。
“必须有人为此事付出代价!”终于,山本嘶哑着嗓子开口缓缓道。
“哈依!”
“周佛海现在还不能死!南亚猴子没有见过周佛海,就从翻译官中挑一批个子高、气质儒雅的人装扮成中国人吧!”
“阁下,还是您想得周到,我立刻就去办!”
“你等等,先给水野权滨还有真野春一郎去电,让他们加强防卫工作并严守机密,告诉他们,如果还有类似事件发生,他们直接自裁谢罪吧!”
自在学兵军的“沉没吧”行动中被击沉两艘航母以后,山本五十六虽然性格大变,但是对部下却依旧相当照拂。水野特别是真野乃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实力干将,他忽然说出这番话,让相马不得不担心这是他愤怒状态下的失态之言,于是提醒道:“阁下?”
山本显然明白他的意思,眯起眼睛冷冷道:“皇家海军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全军范围抽调精兵强将组建雄风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遏制学兵军的狼牙吗?可是你看看,河内客场作战失利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在主场被人家单人匹马打成这样!相马,用中国人的话说,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哪!雄风搞成这样,真野是有责任的。事不过三,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雄风还不能有所改进,那我还留着他做什么?皇家海军不需要废物!”
“哈依!”相马正文立正敬礼,道:“阁下,我明白了!”
山本摆摆手:“去吧,我现在想静一静。”
第1645章 敌人在何方
山本五十六出于大局考虑,不仅将周佛海等人的死讯捂住了,还找人假扮他们以糊弄其它各国的与会代表,这使得欧阳云比他晚了两天才得知了这一消息。
小鬼子对此消息封锁得确实很严,不过,学兵军自有手段查出那些“支那代表”的身份。南京狐瞳小组通过潜伏在伪南京政府中的线人获得了出使东南亚的中国代表团的成员名单,这份名单被电到广州狐瞳总部,常根看见上面排在第一个的竟然是周佛海,先是不敢相信,随即激动万分,扔掉拐杖给吉星文打电话:“吉部长!大喜事啊!”
一个狼牙小队出击曼谷,干掉了载有“支那代表”的鬼子战机,并成功的劫持三架战机在崇左机场降落,此事已经在广州传开了。单单这个消息,就让人惊喜了。现在得知被击毙的“支那代表”中居然有周佛海这个汪伪汉奸大头头,吉星文也是兴奋莫名,他哈哈大笑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对常根说道:“总司令那里你去电没有?还没有,赶快赶快,也让他高兴高兴!我敢肯定,参与行动的狼牙一个特等功是跑不掉了。我这就给李子文去电话,让他安排采访报道。这件事,值得大书特书!”
欧阳云接到常根的电报,获悉周佛海死了,第一反应是比较恍惚,不敢相信这个民国时期的小强居然会死在自己的手上。被潘媚人推搡了一把,他才反应过来,拍着桌子说道:“好,太好了,我要给参加这次行动的狼牙记功。嗯,特等功!”
周佛海在汪伪南京政府中地位极高,更是很多伪军将领的“引路人”,他被学兵军击毙的消息传开,不少人第一反应和欧阳云一样,都感到不可置信。而随着《学兵军时报》进行了可信度极高的跟踪采访报道,将顾友亮等参与者绘声绘色描述出来的场景印成了铅字,此结论渐渐被众多中国媒体接受,遂变成了“白纸黑字”的通讯。
汪伪南京政府的一干汉奸大佬,包括汪精卫和陈公博,重庆政府的一干要员,包括老蒋,所有人无不骇然变色,转而以全新的目光审视起割据南方三省的学兵军来。在全国民众奔走相告这一大快人心的消息的时候,学兵军的名声在民间再一次喧嚣尘上,转而引发了新一轮的进步青年投奔学兵军的热潮。
诛杀了一个周佛海居然带来了如此利好的一个副产品,是欧阳云始料未及的。他在通电嘉奖了顾友亮等七个狼牙以后,正在准备进一步扩大特种作战的范畴,曼谷又有新的利好消息传了回来。
在沉寂了大约五天以后,就在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军亚细亚行营”筹建会议正式召开的当天,继狼牙小队之后,团结旅小队也出手了。
3月10日10点多钟,曼谷北部的廊曼县直通县政府广场的街道两边,经过严格筛选被挑选出来的泰国人和“各国侨民”夹道站着,挥舞着各色国旗和鲜花,有序的表达着各国人民对这次会议的期待和对与会各国代表的欢迎。
在这热烈的气氛下,日本、泰国、中国、朝鲜、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缅甸、越南、柬埔寨、老挝一共十一国代表依次走向县政府礼堂,他们中有人不时的朝街道两边的人群挥手微笑着,俨然一副成熟政治家的嘴脸。
在代表们前面,是日本和泰国的一些记者,他们端着相机拿着镁光灯,不时的打出一溜镁光按下快门留下一幅幅影像……
以上种种,如果是不明真相者见到,还真会以为这是一次万众归心与和平正义有关的国际会议呢。而事实上呢,只要有心仔细观察一下,便会发现这热闹场面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些格格不入的东西。
欢迎人群里面,有一些戴着鸭舌帽或者墨镜的精壮青年人,他们无时无刻的不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人物;在那些与会各国代表要员身边,也有这种装扮的青年人的身影,他们阴鸷的眼神隐藏在墨镜后面或者鸭舌帽帽檐的阴影下,毒蛇一样扫向四周;在街道两边不多的几幢二层小楼的楼顶上,一些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趴在那里,他们的枪口指向,正是街道两边的人群。
这些人自然都是雄风。事关个人生死,真野春一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不仅如此,他还让手下在紧靠广场的街道边搭建了两座高约十五米的哨塔。此时,在西边的一座哨塔上,他和水野权滨站在两个雄风狙击手身后,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真野春一郎:“……我确实感觉到了和狼牙之间的差距,雄风要想完全长成,最欠缺的便是和高手过招!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会向山本阁下提出申请,在柬泰边境地区和学兵军进行渗透战。我希望学兵军能够派出狼牙应战,那样的话,哪怕最终结果是十存一二,也是划算的。能够在这样残酷的战斗中活下来,才能被称为真正的雄风……”
真野正在侃侃而谈,忽然“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他和水野同时惊呼一声循声望去,看见日本代表所在位置被一团硕大的火球吞没了,几个人影哀嚎着从火球顶端跌落,两个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眸一阵收缩。真野操起手边的一只扩音喇叭,大声喊道:“全部都有了,立刻执行一号预警方案!”
“执行一号预警方案!”哨楼下面,立刻有鬼子跟着喊道。下一刻,街道上一片“趴下”的呼喝声响起,那些刚刚还在摇晃着鲜花旗帜的泰国人和各国侨民立刻趴在了地上,同时,那些站着的人脱掉上衣,露出了里面胸前背后印有“雄风”的白色汗衫,并迅速的将“各国代表”团团围在了中间。
帝国的颜面是肯定要维护的,所以欢迎的人群和“各国侨民”是必须的。而为了避免其中被混进奸细,“一号预警方案”就显得很有必要了。如果黎波他们真的是以欢迎人群和“各国侨民”为掩护的话,那么肯定会在这一方案下无所遁形。不过,让真野和水野傻眼的是,几乎万无一失的“一号预警方案”亮了出来,袭击者却毫无踪迹,难道,刚才“日本代表”是踩中地雷诱发了爆炸吗?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还有枪口在找着可疑的敌人,然,敌人在何方呢?
第1646章 完美的袭杀
因为山本五十六的严令,真野春一郎和水野权滨三天前就开始在廊曼县布置防务了。他们将有关会议的消息封锁得极死,又想出了如此稳妥的善后方案,本以为万无一失了,然而,却依旧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