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两人的表情是这样的:→_→←_←
  苏海棠看着眼前的这一大一小,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头的父女两个听见笑声,非常有默契的看了过来,苏海棠摸了摸眼角的笑出的泪水,对着宝笙指了指端木殊道:“父王,那是你父王啊。”宝笙有点茫然,苏海棠教了两声,父王这两个字平时她也是教给过孩子的,不过很显然,人家没记住。于是,苏海棠只能换个称呼:“爹,宝笙那是你爹哦!”
  这个她听懂了。
  宝笙看着端木殊,嫩嫩脆脆的声音再次软软的响起:“爹~~~~~~~~~~~~~”含糖量绝对十足。
  端木殊脸上的表情,恩,应该怎么说呢……
  “多吃鱼对脑子好。”夹了块大大的鱼肉放进女儿的小木碗里,端木殊板着脸道:“宝笙要多吃,以后才会变聪明。”
  宝笙——埋头苦吃中。
  这天晚上端木殊留了下来。次日一早,苏海棠睁开眼睛,皇帝已经上朝去了。她坐了起来,身子很是乏腻,昨儿晚上被缠弄的厉害,现下就跟散了骨头似的。寒露听见动静过来服侍,见苏海棠这样,脸上不禁就带上了三分喜悦。她想着以主子现在的承宠频率,说不定肚子很快就能再有动静了,到时候生下个小皇子,那便万事大吉了。
  ☆、第040章
  “娘…快点…快点…”宝笙站在榻上,张开着小手,脸上满满的都是迫不及待。在屋子里猫了一冬,早就把孩子憋坏了,好容易天气暖和了,胖丫头就成天嚷嚷着要出去顽。苏海棠不理她,只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把一件粉红色的立领比丝马甲套在外面,这才对着宝笙道:“一会儿不许淘气,不许往地上滚,不许弄的脏兮兮的回来知道吗?”宝笙粉扑扑的小脸上都是快乐的笑容:“恩!恩!”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狂点着。
  苏海棠觉得她答应的太快了,根本没有往心里去o(╯□╰)o。
  三月里,天地间已经有了点点绿意。
  苏海棠带着宝笙来到了院子里。【漪萱殿】的院子有点像是葫芦形,其中抄手游廊,南北夹道相连,里面有一处荷花塘,景致最美。现在虽然不是花期盛开的时候,不过前段日子安德海派人往里面散了几百条鱼苗儿,苏海棠便领着宝笙往那边去了。寒露拿了碗鱼食过来,宝笙胖乎乎的肉爪爪一下在就抓了大把。然后十分豪爽的扔了下去,塘里咕咚咕咚的冒出许多泡泡,水花翻滚间,一群鲜红色的半大锦鲤便快速的涌了过来。
  宝笙睁大着眼睛,一副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
  喂了小鱼。心满意足的胖丫头又要和娘亲玩蹴鞠。其实就是拿出一只球,苏海棠轻轻踢出去,宝笙屁颠颠的给捡回来,然后,放到母亲身前,深吸一口气,小短腿一踢,球球动了五厘米,恩!成功~(≧▽≦)/~啦啦啦。宝笙对这个游戏特别的情有独钟,怎么玩都不嫌腻。母女两个开开心心的在院子里玩了大半个上午,期间,宝笙收集了三块石头,一只已经死掉的虫蛹,还有半片不知道用途的小铁片,弄得两只小爪子脏兮兮的。愉快而精神的玩了一个上午,宝笙中午吃的就格外多,一碗泡了鸡汤的米饭,还吃几块排骨,宝笙不怎么爱吃菜,只喜欢吃肉肉,饭后,苏海棠又给了她半块苹果,她的小肚子就饱饱的了。
  哄着孩子去睡午觉,苏海棠刚得了些空闲,寒露就过来禀告说:“宁嫔娘娘来了。”
  “妹妹来了!”苏海棠笑着站起身,看着款款走过来的林凡,嘴上道:“怎么没把惜月带过来,宝笙上午还嚷嚷着要去找姐姐顽呢!”
  “那孩子昨晚有些腹泻,今儿就睡了一天。”林凡笑着说道。两人见了礼后,分别座了下去。今儿的林凡穿了件湖蓝遍地散绣金银暗花的斜襟褙子,胸口绣着鹅黄粉白玉兰花枝,乌黑的头大绾成个祥云髻,发髻上别着金蝴蝶簪子,气色看上起倒还好,苏海棠便知道惜公主肯定是不要紧的。两人都是有孩子的人,说出来的话总做不过孩子的事情,苏海棠随手拿了只绣绷子,一边做活一遍闲聊,气氛正好时,林凡突然感叹的说了一句:“几个月后,又是新一轮选秀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转眼都过去三年了。”
  “是啊,光阴如流水,这不,咱们两个都成了孩儿她娘了。”苏海棠笑盈盈的,手中针线轻巧的来回穿过。认真想一想,她们那匹秀女里,其实出头的不过三个,柳依依,林凡还有她自己。柳依依貌最美,只可惜后来犯了蠢,被皇上厌弃,虽然前段时间已经被放了出来,不过宠爱却大不如前了。林凡性情最乖怜,现在的份位也是一众人中最高的,只是皇上似乎不大喜欢病怏怏的惜月公主,反倒是苏海棠自己,无论从样貌还是才情是斗略属平庸,不过她生的宝笙公主,极得皇上喜爱。女儿受宠,母亲沾光,现在皇上每月来【漪萱殿】的次数,反而是众人中最高的。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待这匹新人进宫,咱们这些老人便要成为昨日黄花了。”
  见林凡面上隐隐带着怅然,苏海棠笑了一下,轻声道:“花儿总是无尽的,再新鲜的都有凋零下去的时候,反正大家早晚都是黄花,所以谁也不用羡慕谁,谁也不用可怜谁。”
  “姐姐说的倒也是。”林凡摇摇头,洒然一笑。
  时间如流水,好似春天刚走,夏天便已经到了。德祥门前各家女儿的闺轿已经长长的列成好几排,大元朝又一界的选秀开始了。苏海棠身处后宫,然而各种关于选秀的小道消息,不用刻意打听还是传到了苏海棠的耳中,几轮筛选下去,这批秀女共有四十八人最终有资格参加最后的殿选。其中有三人在品貌家世上,格外引人注目。这第一人,当属太后的外甥女,单家小姐单雪。早有传言,这位单小姐是板上钉钉肯定要留下的。第二位,则是一个叫做沈寒霜的女子,她出身江南大族,然而性格却并不与如水的江南女子一样,反而冷冷的,对谁都不热情,整个人跟冰做得似的。第三位,则是个叫木婉儿的女孩儿,家事不错,长得又甜美可人儿,只是性子似有些不通世事的莽撞。听说曾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到御花园中顽,结果撞见了皇帝……
  “那贱人总做出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没想到内地里却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误进御花园,无意中撞见皇帝……哈……鬼才会相信。”单雪一张脸孔几乎都扭曲了,也怪不得她如此沉不住气,来的时候,她娘已经告诉她了,太后坚决不肯让她进宫,此次选秀,她会被指给某个权贵人家的公子,但绝不会进宫为妃。这让单雪怎么不愤怒的发疯,那是皇帝啊,是她俊美如谪仙的表哥啊,是她从小就深深喜欢着,迷恋着的男人啊。成为他最爱的女人,是单雪一直以来不曾动摇的信念,而如今,太后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她绝不允许她进宫。从来没有哪一刻单雪如此憎恨这“单”这个姓氏。也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憎恨着太后那个老太婆。
  单雪愤恨的撕碎了一条又一条的帕子,若不是顾忌这里是宫中,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通通砸碎。撕着撕着,单雪眼眶渐渐开始变红,猛地爬在床头,开始坠泣起来,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单雪死死的攥住拳头,通红的眼睛里闪烁出凶狠的光芒。
  “来人啊!”她大叫道。
  “小姐。”带进宫来的贴身丫鬟很快就出现在了单雪面前:“呀,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看着单雪通红的眼睛,丫鬟露出关切的表情。
  单雪道:“去打盆水来,我要洗漱。”
  慈宁宫。
  孔嬷嬷脚步轻巧的走过来,对着正在听俊哥儿背千字文的太后道:“太后娘娘,雪儿小姐来了。”
  太后闻言,淡淡的恩了一声。俊哥很懂事的停下来,一旁坐着的温君摇轻快的站起身,走过去对着弟弟道:“俊哥儿,院子里的养着的睡莲开花了,你不是一直要看吗?姐姐带你过去好不好。”
  俊哥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是那种大水缸里开得花吗?”
  温君瑶点了点头,很有小姐姐样的说道:“是呀!就是那种花。”
  俊哥儿闻言果然露出很高兴的样子,不过他还是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对着他点了点头,方才露出开心的神色,一溜烟的溜下了榻子。温君瑶拉着弟弟的小手,对着太后俯了下身子,这才告退。走到门口时,却正好遇见在外面等着的单雪。
  “君瑶见过单姐姐。”已经十岁的小姑娘,露出清新的笑容,十分有礼貌的说道。
  “嘉敏县主。”单雪同样回给了一个微笑。然而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太后她宁可却宠爱这种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也不愿意怜悯同是单家人的自己,当真是老糊涂了。两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单雪就进去了,温君摇回过头看着她略显僵直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嘴角边荡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姐姐?”温子俊奇怪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无事。咱们走吧!”
  单雪在慈宁宫中呆了一个多时辰,便被太后以礼佛为借口给遣出来的。对此,她本人也并不十分介意,她要的只是别人看见她进了慈宁宫,她被太后喜欢宠爱的【事实】罢了。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丫鬟扶着她,悄声说道:“那人收了咱们的银钱,以后只要皇上来慈宁宫,他一准会来通知咱们。”
  “只一个可不保险。”单雪用势在必得表情说道:“尽量多收买几个,凡是能够见到皇帝表哥的机会都不要放过。”单雪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是太好。本来伴驾行宫的时候是她最好的机会,谁想还没等她得到到皇上青睐,云州城就出事了,皇帝立刻回转宫中,然后整个人就扑在了朝政上连人影都看不见,单雪的机会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她深知,皇帝一定不会逆了太后的心意,今次殿选她十之□□是要落选的。
  所以必须要在那之前,行动起来。
  单雪用力抿唇,眼中闪过破釜沉舟之气。
  ☆、第041章
  宝笙有了一个超级喜欢的新玩具。那是一匹红木做成的小马,四条马腿连着,底下呈现一个半弧形,宝笙坐上去,小木马就会前后摇晃,而系在小马脖子上的金铃铛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宝笙,乖啊!咱们吃完晚饭,再玩好不好?”苏海棠弯着腰,很是头疼的看着已经玩疯了的女儿,再一次的要哄弄道。宝笙却理都木有理,她肉肉的小手中抓着只小皮鞭,兴奋的挥舞着,嘴巴连连叫唤:“驾…驾…”
  第n次请求无效,苏海棠脑门上的青筋凸的下就爆出来了,她算是发现了,宝笙现在是越来越不好管了,她有自己的主意,敢跟大人对着干了。
  歪风邪气什么的,绝对不能容忍。
  苏海棠心想: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宝!笙!”苏海棠瞬间冷起了脸,十分冷酷的宣布道:“娘数到三,你立刻给我下来,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没有东西吃!”
  宝笙停下手里挥舞着的小皮鞭,愣愣的看着娘亲。
  苏海棠:“一”
  “二”
  宝笙十分欢快的,接声道:“山!”
  苏海棠:“……”现在不是教你数数的时候啊。
  “嘎嘎嘎”小木马再一次前后摇晃上,宝笙兴高采烈:“马马…驾…”
  苏海棠忍不住开始掳袖子了。
  “嗤…”充满嘲讽的声音骤然响起,随着珠帘的坠落,穿着银灰色滚便绣暗纹常服,头戴琉璃金玉冠的端木殊脚步悠然的晃了进来,很显然刚才这母女两个的对话,已经被他听进了耳朵里。
  苏海棠心里暗骂了声:又搞突然袭击,。面上却露出高兴的笑容,行了一礼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皇上来了。”
  “起来吧。”端木殊看着粉面通红,努力在那里做端庄状的女人,心里暗笑了一下。然后略带显摆的走到宝笙身边,招呼道:“宝笙到父王这来。”
  宝笙看了眼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似是觉得他有些眼熟,不由歪了歪脑袋,端木殊居高临下含笑的看着她。于是,宝笙举起小皮鞭——抽了他一下。
  端木殊:“……”
  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扑过来,求抱抱的吗?
  苏海棠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这个敢鞭打皇帝,鞭打爹爹大人的不孝女从小木马上拎了下来,对着端木殊赔笑道:“这小马是内务府新送过来的,宝笙正顽的新鲜。”端木殊挑了挑眉,伸出手捏了捏苏海棠怀里兀自蹬胳膊蹬腿的胖姑娘的胖脸蛋。宝笙撅嘴,不高兴。吃完了晚膳,微瑕快速的把宝笙抱下去洗澡。苏海棠亲自沏了盏香茗过来,发现端木殊正站在案牍后面,看着一册宣纸,都是苏海棠闲暇时撰写的字帖。
  “皇上,请用。”苏海棠那茶递给男人,端木殊接了过来,看了苏海棠一眼而说道:“字写的不错。”
  当然不错,苏海棠毕竟是大才子苏正的女儿,赋诗写词什么的可能还需要天分,但唯有练字一道,只要下了苦功夫,总不至于写的太差。苏海棠四岁开始就吊手腕,日日都要写几篇大字十几年下来自然练了一手好字。
  “皇上写的更好。”这话苏海棠倒不是恭维,她看过端木殊的墨宝,一手馆阁体,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哈哈哈……”端木殊却大笑出声,摇摇头说道:“朕小时候学字,都是在沙堆上拿着柳树枝练的,每天最少要练四个时辰。”练的好了,娘会给我块白糖糕吃,要是偷懒了,就会罚我到墙角面壁。虽然是用着笑的语气,可是苏海棠还是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一抹怀念和落寞。身为皇子,却连写字的纸张都没有,这个男人的小时候,过的怕是比苏海棠想象中海油艰苦的生活。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苏海棠走到他身边,仰着脑袋笑着道:“这些话就是臣妾不说,想必皇上也听烦了。”伸出手抱住这劲干的腰肢,她的心里却一阵阵的难受,眼眶也热热的,刺拉拉的痛。苏海棠哽咽的说道:“那个时候很难过吧。”
  你身上的那些伤痕,是不是也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端木殊全身僵硬了,因为右手还举着茶盏,他只能僵硬的接受这个拥抱,所以姿势看上去却有几分可笑。
  “好好的,你哭什么!”端木殊满脸的不自在,游弋的转开了视线。
  苏海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心里难受呗。
  “…大概是晚上吃多了,撑的。”使劲儿往那胸膛上蹭了两下,把微烫的水印留在那价值连城的衣料上,苏海棠迅速直去身子,背过去,用力擦了擦眼睛。端木殊看着她纤细的腰身,不知道为什么,竟微微觉得有点可惜……可惜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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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漪萱殿】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一片了。李贵提着明亮的灯笼走在舆撵的旁边,腰身习惯性的弯曲着,一双眼睛却不着痕迹的向上觊去,舆撵上端木殊单手支着下颚,俊美如天神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李贵想着:陛下今日的心情很好呢。
  “什么人!”突然地,舆撵前方的带刀侍卫发出怒喝。李贵眉头猛皱,当先挡在了舆捻前面,尖着嗓子大斥道:“好大的胆子,陛下面前也敢冲撞!”
  “皇帝表哥,雪儿有话对您说,可否停下銮驾,给雪儿些时间。”
  出乎李贵的意料之外,这个胆敢拦圣驾的,竟然是一位少女,而这个少女他也认识,不正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单家小姐,雪儿姑娘吗?
  “陛下?”李贵朝着上方看去。
  一抹阴冷的情绪从端木殊漆黑的双瞳中一闪而过,抬了一下手,示意周身侍卫放人进来、
  此时此刻,单雪无疑是紧张的,紧张的几乎快要发了疯。她袖子下的双手抖的厉害,然而,这是一场有进无退的赌注,她必须要成功。
  “单姑娘有事要对朕说?”(“你不好好在储秀宫呆着,大晚上的跑到这里做什么?)对方到底是太后的人,端木殊不想做的太过难看。所以他用来询问的态度,也是一种很温和的态度。在单雪的印象中,皇帝表哥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从来不会失态暴怒的人,是极出色极出色的男人。
  俊美、高贵、以及至高的权利。这样的男人,让单雪怎么舍得放弃,又如何能够放弃。
  端木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站着的女孩子,心里却已然充满了不耐。
  今儿的单雪穿了件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的裙子,乌黑的头发利落的绾成个灵蛇髻,百腻的耳坠上带着对翠绿色的水滴耳环,这样的她,俏生生的立在眼前,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带刺玫瑰,英姿飒爽的视觉感。单雪深吸一口气,先是向着皇帝行了一礼,方才直起身子,仰着头颅,让那修长的静子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她定声道:“雪儿却有一事要询问表哥…三日后便是最终殿选,雪儿是否能够雀中屏选,进宫为妃?”
  在场众人听得此言,连五官都微微漂移了下,心想:这位单姑娘可真是够大胆,也够————迫不及待的了。竟然拦了圣驾,直问皇帝,这性子真是——众人心里啧啧称奇——该说是猖狂,还是豪爽呢?端木殊双手交握,看着底下的单雪,心里已经有七八分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女人,端木殊淡淡的想到。
  单雪也没指望皇帝回答,她咬了咬红唇,漆黑的双眼中闪现出浓浓的爱恋,毫不掩饰的大声道:“表哥,从七年前,雪儿第一次见到表哥起,心里便喜欢上你了,这辈子,雪儿只想做你的女人。”
  以一个女人的名节与脸面做赌注,这就是单雪的破釜沉舟。
  她,不是普通的秀女,她是太后的侄女。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番话会产生的后果,一,皇帝和太后彻底厌弃了她,从此以后跌入深渊。二,皇帝顾忌太后的脸面,纳她进宫。
  单雪想,表哥一定不会拒绝她的,拒绝一个如此深深爱恋着他的女人。
  于是,脸上的表情便越加深情了。
  她不过是个一心仰慕所爱之人的小小女人,她只是————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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