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古怪的神色让时青墨忍不住撇了撇嘴,也不管他,直接走了进去,却见元缙黎紧随其后,二人这出众的容貌顿时引来不少人唏嘘与注意。
  “时小姐……我带你一起进去。”才入这大楼,便见前头那盛启昭急忙走了过来,神色终于放心了下来。
  众人一瞧这场景,顿时便有些好奇,这位时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盛大少地位如何整个元青市谁不清楚?
  向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可今儿盛大少竟是早早的到了,根本不愿意先去拍卖场,竟是一直耐心在这楼下大厅等着,时不时的看向入口,害得不少想要讨好盛启昭的人都不敢妄动,也是一直站在这大厅中。
  如今,却见大厅之中,站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一瞧见她,有些好奇有些则是愠怒。
  这小丫头也太不懂事了,竟然让盛大少在这里等着!而且瞧那神色,竟然一丁点歉意都没有!
  盛启昭眉色认真而有诚意,偏偏时青墨一瞧见他,步子顿时顿了顿,面色依然,直接道:“我自己可以。”
  “可是进拍卖场需要请……”
  盛启昭话还没说完,却见身旁的元缙黎不太乐意了,那股冷意让人浑身一凉,原本还算温和柔情的脸上笑容尽失,伸手突然揽过时青墨的肩,道:“丫头,爷请柬丢了,不介意带着爷一起进去吧?”
  请柬而已,普通席、贵宾席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再多也比不上丫头手里那张。
  时青墨眉头轻皱,对元缙黎的动作有些不满,只不过他那行为看似正常的很,倒也算不上轻挑,尤其是此刻,更是一脸幽怨的看着她,那样子好似她做错了什么事儿一般。
  元缙黎这张脸,本就长得天怒人怨,如今这表情之下,越发的幼稚起来。
  忍不住有些怀疑,当初看见元缙黎的第一眼,那个看似温和实则高冷如仙的男人去哪了?
  再瞧瞧眼下他这副神态,明明就好似怨妇一样……
  尤其看到过他前世那杀伐果断的场景,此刻更觉得此刻男人有些古怪诡异。
  “真没带?”时青墨狐疑的问了一声。
  却见某人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容,立即点了点头,手中的力道都紧了些,不知不觉之下,更是又靠近了几分。
  这一幕,看的盛启昭面色僵硬,那张脸上的笑容彻底禁锢。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应该就是昨天电话中的“叔叔”!
  有这样的叔叔吗?伸手揽着侄女的肩?还有那神色,在他看来,更是明显的宠溺与爱护,丝毫没有任何遮掩!
  “手放开,我带你进去。”时青墨瞪了他一眼,道。
  元缙黎忽而一笑,在时青墨的肩头掸了掸,一脸春风的松开了手,那双斜长的眼睛如同一只老狐狸,眯着笑,嘚瑟的紧。
  虽说这丫头的态度依旧不太好,可比起以前那刺猬一样的防备心,如今可算是温柔的很!
  只是时青墨这话一说,盛启昭就更不好受了。
  这男人明明看上去并不简单,可没想到连请柬都没有,如此倒也罢了,竟是还要求着时青墨带着他?看着他那笑容,为什么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而且按理来说,以时青墨的性格不该同意的,可偏偏她竟是应下来了!
  这男人到底是她什么人?真的只是叔叔吗!?
  盛启昭僵硬的干笑中,与时青墨一起将请柬递给了工作人员,侧头一看,却见时青墨那张请柬同样是贵宾才能有的,整个元青市,不过十张……
  而此刻,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惊讶,只不过惊讶的原因却是不同。
  贵宾请柬可不是随处可见的,所有人都以为那请柬是盛启昭所送,可没想到的是,那女人胆子竟然这么大,竟是带着个野男人一起进了会场!
  虽说这男人长得不错,气度强硬不似池中之物,可一个连请柬都没有的人相比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
  这女生可真是被盛大少宠坏了,竟然拿着盛大少的东西包养其他小白脸!
  “时小姐,这位就是您的叔叔吗?”进了拍卖场,才坐下,这盛启昭便忍不住问道。
  元缙黎眉角一挑,“你是……”
  “盛氏集团,盛启昭,我与……青墨虽说只认识了一天,不过倒也称得上是朋友,既然您是她的叔叔,那按理说您也是我的长辈……”盛启昭客气道。
  徐老头坐在元缙黎旁边,隔得不远,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更是忍不住的汗颜,对年轻人的世界越发的不懂。
  却见元缙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突然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元某亲戚的……”
  元缙黎说话间,还低头看着手里拍卖资料,话音又是一转,又对着时青墨道:“爷记得你喜欢石雕……”
  时青墨一愣,总觉得元缙黎今日话有些多。
  不过心里更是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对元缙黎的靠近,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对那次所见的幻境,时青墨只觉得刻骨铭心。
  前世她所有的悲剧来自安家,元缙黎却为她了了前世的遗愿,而且不得不说这元缙黎似是很了解她一般,让安家在绝望与失望中轰然倒塌,足够解气。
  就冲这一点恩情,时青墨哪怕是想对他发怒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而且元缙黎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以往她是站在对立面看着他,总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图谋不轨,但现在,似乎慢慢看到了元缙黎的好处,虽说偶尔抽风,可最起码他的确一切为她考虑。
  说白了,元缙黎的身份神秘,却留在这三清县守着她帮着她,只是这一点,就让她很感激。
  “你喜欢什么?”片刻,时青墨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双手翻着拍卖资料,看着里头的东西记录的一部分拍卖品,总觉得没有异样能配得上元缙黎的。
  却见元缙黎身子一楞,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勾勒的嘴角笑得荡漾,突然身子一侧,靠近时青墨的耳边,道:“你倒是猜猜爷的心思,若是猜对了,之前没送出去的礼物就算是回礼,若是错了,爷送自己做回礼,你不要也得要,否则爷来强的,成不?”
  这眼神让时青墨冷不丁一颤,顿时炸了毛,“你敢!?”
  “爷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成事之后爷娶了你就是,你要是不愿嫁,那也成,爷嫁,往后你主外我主内,记得好好赚钱养家,爷也是很能吃的。”元缙黎毫无节操道。
  时青墨一阵凌乱,总觉得坐立难安,瞪着元缙黎,脑海中浮现两个不同的身影,一个背地里冷冽杀伐,一个表面上温和如玉,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又和眼前这个龟毛不要脸的元缙黎区别太大!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竟是彻底将另一边的盛启昭忽略了。
  盛大少秉着良好的修养面色一直带着笑容,可却僵硬的很,总觉得自己都变成了石雕,若是别人一碰,这神情就碎了。
  众人面色各异,期待之下,拍卖会正式开始。
  台上,是个美丽的司仪小姐,眼神更是忍不住的掠过元缙黎与盛启昭。
  元缙黎的容貌让人不忍亵渎,而且看似笑容温和,可却有种十分浓重的距离感,仅仅一眼,便自觉地收回了目光,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惧意,而盛启昭则不一样,元青市最有前途的富二代,能力与钱财并存,这容貌虽然比不上那绝美的男人,可却也算是一表人才……
  好在眼下这司仪小姐还算是敬业,倒是没忘了正事,认真讲解拍卖的流程。
  很快,第一件拍卖品被推上了台,是著名设计师设计的珠宝,高贵而雅致,很符合元青市一些富家小姐的需求,而拍卖一开始,顿时便有人开始叫价,送女儿送情人,这些豪门富商们,乐此不疲。
  这珠宝的低价并不算太高,可最后也被炒到了六百多万,远远超出它本身的价值。
  时青墨的石雕底价低,拍卖自然是在第一轮,珠宝与三个文玩之后,便见台上展现了一副绝美的石雕。
  第一副,为山水雕画。
  “各位宾客,眼前为大家展现的石雕手工自然,经过鉴定,更是证明这石雕的设计堪比大师之作,此雕画名为山河,构图大气磅礴,线条十分细腻,虽为静态,然而细看之下却让人油生出一种身在此山中的感觉……当然,这副石雕画的特别之处还不止如此,大家请看这侧面,这纹理与图案还有这作者的名字正刻印在此处……没错,这就是那位‘寸墨’大药师的作品!继紫玉散与百木酒之后,这‘寸墨’要是展现给大家的竟是石雕领域!”
  “这副山河低价五十万,每次加价最低五万,拍卖开始——”
  司仪小姐话一落音,众人才从云雾中反应过来!
  竟然是寸墨药师的作品?!
  那寸墨要是镌刻的石雕竟然如此出众!有些人虽然不懂艺术,可也看得出来这雕画的特别之处!
  众人还不知该如何加价时,却见贵宾席中,那位气质不凡的男人竟是举牌应价道:“五百万。”
  五百万?!
  众人一阵唏嘘,倒不是说这石雕不值这个价格,而是这寸墨大师最出名的还是药品,若今日拍卖的是绝品百木的药酒,怕是会迎来一阵疯抢!
  可石雕不同,石雕的作用自然只是用来欣赏的,在座的各位有几个有那样的艺术细胞?
  然而正当别人觉得那男人太傻的时候,却听附近不远处,又亮起了应价牌,“五百五十万。”
  众人正怀疑这是哪个缺心眼的东西,放眼望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更是彻底无语。
  盛启昭!
  这盛大少什么时候对石雕感兴趣了?!
  殊不知此刻,这盛启昭正在与元缙黎置气,当然,更是因为听到了元缙黎之前说的话,欲图拍下这石雕送与时青墨。
  若论长相,他自问比不过时青墨这个奇怪的叔叔,可若论财力……
  “七百万。”某个男人嘴角一勾,又道。
  顿时,众人又是震惊。
  本以为盛启昭会放弃,可却见他步步紧追,更是到:“七百五十万。”
  “一千万。”元缙黎笑的轻柔,那双狡黠的眼里带着一股看不明的意味,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启昭一听,顿时也有些愠怒。
  虽说这盛启昭家教不错,做事向来不会以权势欺人,可毕竟坐久了上位者,受够了别人的尊重,眼下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明白的攻击,心里自然也会有些情绪浮现。
  他对石雕并不感兴趣,对于他来说,哪怕是价值一亿的石雕在他眼里怕也是一文不值,可眼下事关男人颜面,而东西还是要送给时青墨的,又怎么可能放手?
  顿时,却见盛启昭毫不犹豫道:“一千五百万!”
  嘶——
  话音一落,场面轰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千五百万?这才拍卖刚开始呢!为了一个石雕,至于吗?
  若是将石雕换成玉雕倒是还好接受一些,石雕……毕竟是石头做的,买回家也只能给懂艺术的人看着,其他人谁懂?
  “两千万。”元缙黎丝毫没有松口的心思。
  倒是时青墨忍不住皱了眉头,她并不笨,很容易便猜到元缙黎的心思。
  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这盛启昭,没事儿干嘛与一个石雕过不去。
  “两千五百万!”盛启昭又道。
  元缙黎顿了顿,看似消停了下来,盛启昭正松了一口气,只听司仪小姐叫道:“两千五百万一次……”
  话刚落音,某人又道:“五千万。”
  五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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