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东林发难(为书友1481113850加更)

  朱由崧这番言论不但令钱谦益噤若寒蝉,说到汉奸、叛徒这些词汇,钱谦益好像有某种反应一样,浑身如针刺般难受,他本是不服想辩驳几句,终究没敢。
  满朝文武此时皆讶然无声,都觉得自己的陛下不止是武功盖世,论能说会道亦是无敌呀。包括内阁、户部的高官和几个御使精英也不得暗叹,皇上好一张利口,舌如巧簧,句句如刀,可是直接擢升三个江阴小吏委以京营重任,这可以吗?传出去,成何体统!
  这时朱由崧又道:“再说法度,法度皆为人定,当年太祖高皇帝率领淮西二十四布衣举义旗,南定群雄,北驱蒙元,一统华夷,奠定了我大明三百年的基石,才有了大明法度,这法度无疑为了匡扶社稷,使政通使人和,而不能成为举贤荐能的桎梏,此事想让合乎法度倒也简单,今天朕荐江阴三公暂且作为提案,可让兵部先拟缺,报枢密院备案,再逞报内阁票拟,然后再由通政司交由司礼监批红,这不就合乎法度了吗?”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朱由崧话音一落,又跪倒了好几个大员,异口同声。
  朱由崧点了点头,还比较满意,暗道,你们这些老古董老顽固,总算开窍了,非得逼着朕说出点名堂,早些给朕几分面子不就完了?自讨苦吃!
  朱由崧觉得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随行内侍会意,赶紧冲下面喊道:“诸位有事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陛下,臣有本上奏。”内阁首辅高弘图出班跪倒,逞上几份报纸,内侍接过来,传逞给朱由崧。
  朱由崧接过来一看,勃然大怒。
  原来这几份来自南方的报纸,皆是以当今圣上的几件实事为简述,有的述以大太监韩赞周倒台之事,有的述以皇上铲除马士英父子、阮大铖之事,然后发表社论简评,基本上是一个腔调,全都在口诛笔伐皇上如何独断专行,如何中饱私囊,抄家所得一概不入国库,而入他私家的内帑,置内阁与户部于不顾,肆意支付。例证确凿,文笔犀利,看其商号和发行号,就知道影响之广泛。
  这是骂朕是硕鼠吗?朱由崧不由得拍案而起,文武百官鸦雀无声,有的知道怎么回事儿,暗道,估计皇上要下旨查抄这家报纸了,谁没事又在逆龙鳞啊?看来有一批人要倒霉了。有的不知道怎么事儿,暗自祈祷上天保佑不要牵连到自己。
  独有礼部尚书钱谦益此时面色平静,却内心舒爽,刚才挨了朱由崧一顿,现在他算是找到心理的平衡了,他当然知道报纸的内容。
  数日前,他为了报复皇上擢升这个擢升那个,就是对他钱谦益视而不见,遂怀恨在心,让复社四公子在江南大肆散播皇上的不良言论。
  东林复社的文人骚客,别看治国安帮不在行,但写文章妄议朝政、无中生有地妄加诽谤,指手画脚、相互攻讦却是他们的强项。一时间江南传得沸沸扬扬,全是皇上的斑斑劣迹。
  尽管如此钱谦益还嫌不解气,闻言皇上要微服私访了,如今大明只剩下江南半壁了,因此他断定皇上肯定不能往北私访,定然要下江南,另外他认为皇上所谓的私访徒有虚名,无非是以探民意疾苦为名,招一些名伎才女回宫淫乐享用,仅此而已,试想连酒都戒不了,鬼才会相信他能戒色,别看他前者谴散宫女,下罪己诏,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时的掩人耳目之举,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帝王,他钱谦益见得多了!
  绝不能让昏君的江南之行舒服了,得想办法恶心恶心他。搜索枯肠之后,钱谦益终于又想出了办法,那就是他和复社四公子出钱出人,暗中办报纸,免费发报纸,有几版还是他钱公亲自执笔把皇上的恶行公诸于天下,这几个栋梁之才办几份报纸真有点大材小用了,提笔成文,才华横溢,字写得也漂亮,再配上一些靓眼的插图和一些鲜为人知的官场要闻轶事,图文并茂,针砭时弊,这样的报纸又是免费的,谁不爱看?
  于是乎,江南这几份民间小报销量骤增,很快成了影响大于塘报的时尚大报。钱谦益自鸣得意,他非要好好看朱由崧看到这些报纸是何反应。
  然而钱谦益却枉费了心机,原因是他搞错了方向,朱由崧所谓的微服私访并非江南之行,而是御驾亲征先往北后往东,收拾黄得功和高杰那两镇军阀去了。他挖空心思甚至亲自执笔出版的那几份报纸自诩为得意之举,哪知朱由崧连一个字也未看到。
  后来钱谦益知道自己失算之后,摇头不止,报纸最讲究新闻性和时效性,同样的内容又不能重复发行,还不能停发,那样会有成千上万的人骂他,甚至攻击他的报社,因为这些报纸的用户越来越来多,发行量越来越大,耗资无疑越来越大,后来他想办法,免费改成了收费,尽管如此,发行量仍然有增无减。
  正这时,朱由崧搬师回朝了,钱谦益一看机会又来了,厚着脸皮再发次向皇上发难,赶紧来了个往期精彩回顾的版面,又把评击朱由崧那几次糗事的内容搬上去了。
  高弘图身为内阁首辅,当然得关心民众的言论,在朱由崧回京之后的第一次早朝时,将此事奏报。现在付出终有了回报,钱谦益如何能不高兴?
  不过他发现朱由崧脸上的怒容很快烟消云散了,融合前世和今生的见识,又有后几百年高等教育的思维,此时的朱由崧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谁在做怪了。
  朱由崧不经意间瞄了文官班列中的钱谦益一眼,发现他那张老脸暗藏玄机,表面平静内心得意的钱谦益两只眼睛如脱兔,只一闪便倏地一下溜走了,脸上也有些不自在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啊。
  朱由崧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心中愤然道:“好你个钱谦益,竟敢对朕如此放肆,看来东林毒瘤不除,朕的大明难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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