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礼仪学习

  沉默良久,长乐公主轻轻一叹,沉声道:“不管怎么说,你的礼仪规矩的确应该加强,这样,明天你便去礼部报道,那里会有专人教授驸马宫廷礼仪,具体情况本宫也不是很了解,你径直前去便可。”
  “什么?要我去学劳什子的礼仪?不去行不行啊。”说完,余长宁顿时拉长了脸。
  “不行,作为新晋驸马,该有的规矩还是应该有的,必须前去学习学习。”
  见长乐公主口气坚决不容忤逆,余长宁顿时大感无奈,正欲开口推辞,转念一想自己反正平日无所事事,找点事情来做也算不错,便默认表示同意。
  翌日一早,余长宁驱车前往礼部大院,刚跳下马车,便见旁边的马车也是刚刚停稳,一身蓝色锦袍的王敬直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咦,王驸马,怎么是你?莫非你在礼部任职?”余长宁惊奇之余笑着招了招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王敬直微微一怔,跳下马车拱手道:“原来是余驸马,有礼有礼,在下前来礼部是来学习的。”
  余长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咦,这么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呵呵,在下来此也是因为此事。”
  一瞬间,王敬直表情特别的精彩,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有些同情,长叹出声道:“看来余驸马也快步入我等后尘,唉,不多说了,若是迟了时辰,王爷又要责罚我了,快走吧。”
  余长宁听得二丈摸不到头脑,见他迈着小步垂头丧气地向礼部正门走去,不由大感好奇,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正门,王敬直也不停留,带着余长宁绕过大院步入偏厅,刚一推开厅门,便听见里面的喁喁低声瞬间息止,端坐在案前的两人已是探头探脑地向着门口望了过来。
  “唉,不用怕,是我。”王敬直笑叹着进了厅门,里面两人顿时一片长吁之声,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余长宁定眼一看,见是萧锐与柴令武,顿时失笑道:“怎么你们也在这里,莫非都是来礼仪学习的?”
  萧锐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唉,没想到余驸马你也来了,除了房遗爱,咱们今天四个驸马真是凑到了一块,就像江夏郡王的训斥一样,笨也笨到一堆。”
  余长宁呵呵笑道:“萧驸马何处此言?啊,不知礼部究竟要培训什么礼仪,三位都是过来人,不知道难不难啊。”
  柴令武矜持看了他一眼却不答话,还是萧锐苦笑着解释道:“身为公主驸马,不求文韬武略,冠绝天下,但基本的六艺之能还是应该通晓,否者便会失礼于人前,所以礼部目前已教授六艺为主。”
  “敢问萧驸马何为六艺?”
  余长宁刚刚说完,萧锐三人立即不能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显然有些奇怪他为何连六艺都不知道。
  王敬直轻轻一叹,开口解释道:“自周公确定以礼治天下后,六艺是所有贵族子弟必须掌握的学问,正所谓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礼,二曰乐,三曰射,四曰驭,五曰书,六曰数。”
  余长宁恍然醒悟,笑道:“明白了,通俗来讲,便是礼节、乐曲、射箭、骑马、书法、算数六种,对否?”
  “不错。”萧锐微微点头,正色道:“待会儿便会由江夏郡王来给我们上礼节之课,他可是出了名的严格,余兄弟你初来乍到,一定可得当心一点,千万不要冒犯王爷。”
  余长宁见他们对李道宗敬如猛虎,顿时哑然失笑,摇着头坐在后面的空案之前,耐心等待起来。
  不消片刻,一声官服的李道宗走进了偏厅,凌厉双目一扫屋内,萧锐等人全都噤若寒蝉,垂首而坐,目光竟是不敢与之对视。
  余长宁丝毫不觉紧张,反倒笑吟吟地看着李道宗,根本未觉异样。
  李道宗轻轻一声冷哼,似笑非笑地望着余长宁道:“原来今天余驸马也来此学习,正好,本王可以好好地给你上一课,免得你经常失礼于人前。”
  余长宁也不起身,坐着笑嘻嘻地拱手道:“哎,王爷你不必如此关心在下,我到这里来也是混混日子而已,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李道宗手中长长的戒尺“啪”地一敲桌案,脸膛瞬间黑了下来,硬梆梆地开口道:“余驸马,君子不重则不威,身为男儿,应该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不可轻浮,应该庄重、谨慎而又从容,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余长宁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李道宗真是一个恪守礼治的卫道之士,古板严肃犹如千年朽木,他想要开口反驳,却见其余驸马皆是一副受教点头之色,只得将不满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随后,李道宗拿起书本对《礼记》进行了详细的讲读,一通冗长的之乎者也,余长宁无聊得差点打起盹来,一瞧旁边的几位驸马,尽皆摇头晃脑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认真倾听。
  授课完毕后,李道宗戒尺敲打桌案加重语气道:“各位驸马,有关礼仪的具体规矩本王不再过多赘述,总而言之君子必须守于礼,尊于礼,尔等作为天子帝婿,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皇室外戚形象,更是马虎不得,大意不得,可知?”
  柴令武站起来正色拱手道:“王爷的话真乃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当真是晴天霹雳,醍醐灌顶,又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使令武深深认识到了礼治的重要性,令武对王爷的景仰,真如那滔滔长江连绵不绝,虚心受教也!”
  一席话落点,余长宁、萧锐、王敬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小子真会拍马匹,连醍醐灌顶,振聋发聩都说得出来,当真是肉麻入骨三分。
  李道宗捋须满意地点点头,沉声道:“看来柴驸马对礼治的见解已是日渐精深,其言行举止隐隐有大家风范,坐下吧。”
  柴令武顿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悄悄瞄了余长宁几人一眼,方才撩开衣袍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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