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杀意】定计杀璜

  “夫人,你我夫君乃是正副的差事,无奈因为这官场之事结下了怨怼,若不解除嫌隙,恐于官途不利。”
  黄嫒说的真切,再加上之前的温和策略,已然将田周氏唬的摸不着边际。
  “请妹妹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育那个挨千刀的,不可再与宁府尹为敌。”
  “那便最好,对了,姐姐,我家夫君有意款待田大人,还望……”
  “近来已经收了妹妹这许多稀奇物件,怎好再让妹妹破费。”
  “不妨事,只要两家齐心协力,何谈破费二字?”
  这一记温情杀简直让眼前这个悍妇有些措手不及,送走了她,黄嫒站在门边对着室内柔声道:“夫君,出来吧。”
  话音刚落,宁清璞便从内屋走了出来。
  来到妻子身边,宁清璞的面上显出一丝得意:“夫人手段高明,为夫佩服!”
  “夫君,这鸿门宴,妾身已经铺垫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了!”
  “放心吧,为夫自然之道该如何行事。”
  ……
  “哗啦!”一声刺耳的响动过后,几名下人灰溜溜的跑了出来,一个个面如死灰。
  紧接着尾随而出的,还有一个身着北安官服,年龄在四十上下的男子。
  “你个天杀的贼!还不快给老娘回来!”
  “你,你个恶妇,本官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把你给休了!”
  官员灰头土脸,面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砸了一下,隆起了一个大大的肿包。
  这人便是田璜,宁清璞的副手,只不过满城皆知,这货就是那个越俎代庖的人。
  刚刚因为去赴宴的事情与夫人田周氏探讨了一番,一言不合便被她掀了桌子打将出来。
  “恶妇!恶妇!”
  院子里还回荡着他怨怼的声音,屋子内,一个膘型悍妇来到了门边上。双手叉腰站在那里,身后的侍女一个个垂着头跟在后面。
  “田璜!你个犟驴,连点气度都没有,拜拜辜负了我家姐妹的好意!”
  田璜很郁闷,自己终日奔波,含辛茹苦,只为了养家,还有这个母夜叉一般的婆娘,可是这人却颇为不识好歹,动辄就是对自己拳喝相加,着实恼人。
  “你说,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田周氏怒目圆瞪,颇有些大李逵的风范,田璜本就惧内,思虑再三只得应允。
  看着自家夫君坐上了车驾,悲催的望着邺城尹宁清璞的府上去了,田周氏欣喜不已,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可是她绝对想不到,这是她最后一次与自家男人分别。
  一群军士站在田府外围,由宁清璞的家将率领。
  一行人将田府围了个通透,府中人还没来得及询问,便听到那队人马之中为首的暴喝一声:“攻!”
  一排飞箭隔着围墙,连招呼都不打便飞驰院中,一阵惨叫声响起,外围人早已准备好的木捣车霸气十足的登场,府门再硬又怎么比得了城门,一阵轰鸣之后,众人进了院子之中。
  田府之内一片狼藉,下人护院武士的尸首散落一地,宁清璞的心腹站在门口,虎目睥睨了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排房之中。
  “一个不留!”心腹微微摆手,一群军士便冲杀进去,田府大门关上了,哀嚎声响彻院中,良久方止。
  当宁清璞心腹来到院中西北角的水缸边上,看到了正要舀水洗衣的田周氏尸首时,抬起脚尖点了点那具肥硕的尸首,自边上的横麻绳上扯下了一件衣服,胡乱丢盖在了她那张死不瞑目的面上,一脸厌恶的对身边军士吩咐道:“把值钱的东西都送到府衙去,然后烧了这宅子!”
  “诺!”军士应声而去。
  夤夜,徐琴来到了柱国上将军王府,在元慎的带领下来到了宇文豫的住处。
  宇文王爷正秉烛夜读,听到有人叫门,便放下竹简起身开了门。
  乍一见到徐琴,宇文王爷有些诧异,不过情知这时节前来必然有大事,便将他请了进去。
  “伊兄夤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宇文豫纳罕的问了一句。
  “恕下官无礼,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徐琴不敢耽搁,将因由说给了宇文豫,听到这话,宇文豫登时也是吃惊不已。
  “还真是横生枝节!”宇文豫的面上显出一抹紧迫。
  徐琴也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此次,我们只能将计划提前了!”
  “嗯,这计划还真是没有变化快!”宇文豫思虑着:“好在我们准备的还算齐备,如今厉兵秣马,没有了什么顾虑!”
  徐琴颔首:“嗯,还望王爷早作定夺!如此,下官便退了!”
  “好,接下来事情,交由本将即可!”
  矫通善这一招不失为引狼入室的烂招,徐琴颇为震惊,昔日与他相交之时,也没见这哥们儿如此极端,竟然能为了救段澈维,便去招惹那蛮人相助。
  “这帮家伙吃人都不吐骨头,昔日我与他们交战尚且吃力,更何况大兴其余闲散兵马!”
  徐琴在心里暗骂着:矫通善啊矫通善,你的脑子里进水了?还是被妖邪迷了心窍!
  随行的朱离眼见着徐琴闷闷不乐,情知是因为那件事,是以疑惑的问:“主公,那矫通善要去收拾昏君,救出您的丈人,这不是好事吗?”
  “本来闻他起兵,我还在心里感谢他,可是却不想此人如此极端!”
  “或许是他也希望尽快救出恩师吧?”
  徐琴无奈的回驳道:“这样是被祖丈人知道,非活活气死在狱中不可!”
  朱离惊讶的发现,当提到矫通善连接蛮人的时候,自己这位主公异常激动,与其说是担心祖丈人的安危,更多的是,竟然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感情。
  朱离停住了脚步,迟疑的问:“主公,您对大兴,还有感情?”
  徐琴沉默半晌,缓缓开言道:“陈氏一门固然可恨,覆灭便是,满朝文武不乏奸佞,剪除即可,可是此番安兴之战,免不了徒增百姓伤亡!”
  徐琴一字一顿的若有所思道:“那里,毕竟是我徐衾的家乡!”
  朱离闻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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