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蒙冤含屈

  猛力踹了防盗门几下之后,我又朝阳台冲了过去,看准一处草坪跳了下去。虽然脚胫疼痛欲折,但我依旧冲到俞凤吟的身边。
  “凤吟!凤吟!”抱着女人我肝胆欲裂地惨呼道。
  虽然看不到她哪里有伤口,但女人却已经连抽搐都没有了,整个人没有丝毫活的迹象,身上冰冷一片!
  我没有时间继续伤痛自责,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包住,搂起她朝保时捷跑车冲了过去。
  打开车门将她固定在车上后,我猛踩油门,让这辆著名的赛车像火箭般冲了出去,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万幸深夜的车流很稀少,我驾车横冲直撞,虽然引得公路上一片混乱,但却并没有造成恶果。
  到了医院门口之后,我迟疑了一下,脱下自己的长裤替女人穿上,然后抱着她朝急诊室疾奔而去,一边大叫道:“医生,救人啊!快救人啊!”我那比恐龙怒吼还有威力的巨吼登时惊得一群白衣人从各个房间冲了出来。
  当然,广州的医疗人员素质较之北京还是不一样,他们没有质问我为何如此胡乱大吼,却立即安排急诊,一边将女人从我手中接过放置到手术车上。
  随着手术车迅速被推入急救室,我整个人脱力地瘫坐在地上,揪扯着自己的头发,酸涩的热泪自眼窝中迸流而出。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要是俞凤吟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脑袋一片空白,直到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木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颇为秀气的小护士拿着我的衣物站在我身边。
  抹了一把自己那酸涩温热的泪水,缓缓接过衣物穿上。
  小护士盯着我看了良久,忽然小声道:“这位先生,刚才大夫吩咐,请您先去将急诊费给交了”
  我点点头,取了一张卡交给她道:“我现在不想离开这里。请问您能替我交费吗?密码是××××××。”
  女孩子迟疑了一下,接过卡问清我和患者姓名后,迅步离去。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唯有呆呆地站在急救室外如木头一般。良久之后,我才想起应该通知家里,但手机却没有电了。
  稍稍迟疑一会,却见到那个小护士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将卡还给了我。
  我看着她问道:“请问,您能将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我的没电了。”
  女孩子点头取出一部极其精致的粉红色直板三星手机递给我。
  我谢过之后拨通了小云的电话。铃声才响得几下电话就被人接起。
  听到我的声音后,小云惊喜中透着焦急的声音穿越话筒传到我的耳边:“伟子,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在哪里?”
  听到爱人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我差点哽咽难语。压抑良久我才道:“小云,俞凤吟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
  话筒那边沉默良久,随后小云道:“知道了,我立即和语柔、小颜过来!”
  和小云通过话之后,我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将手机还给小护士时,她并没有离去,却用一种令人奇怪的眼神瞧着我,良久小声道:“你,不是坏人吧?”
  我苦笑着盯着天花板喃喃道:“或许对于上帝来说,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但做事还得凭着自己的良心”
  女孩子迟疑了一会,忽然凑近我小声道:“刚才我缴费时经过主任的房子,听到他在打电话报警。他好像怀疑你是杀人犯”
  杀人犯?我是杀人犯!
  我呆愣了良久,苦笑道:“由他去吧!我杀没杀人,有事实作证。现在我只担心她的生命能不能挽救过来”
  看着急救室依然亮着的刺目红灯,我痛苦地蹲在地上,处于无言哽咽中。
  女孩子沉默地陪了我良久之后,正准备离开,突然一阵警笛划破医院安谧的夜空。女孩惊悸地向我望来。
  我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恍若脱离了现实中的世界。
  很快,几名警察快步奔过来,看到我之后立即如临大敌,拔出佩枪冷喝道:“立即背对墙壁,双手放在背后站好!”我沉默了一会,苦笑着依言站起来,转过身去将手背到身后。
  “咔嚓!”冰冷生硬的手铐凶狠地卡住我的手腕,随即两名警察全力扭着我的胳膊,并用力在我背部猛推了一下,喝道:“走,跟我们去警察局说清楚!”
  我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默然朝前走去。俞凤吟,你用自己的生命来控诉我对你的冷酷,这样羞辱的遭遇就算我还给你的一点公道。
  但我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转头对小护士道:“这位小姐,等会有我的三位朋友过来,请你替我给她们解释一下,好吗?”
  小护士点点头,扁着小嘴都要哭出来了。出于女人本能的直觉,她认为我是被冤枉的。
  在小护士黯然的目光相送下,我满怀着伤痛和悔意在警察的押送下离开医院。走出急救大楼时,阴沉的天空竟然开始洒落冰冷的雨点。
  身后警察粗鲁地将我推搡着塞进警车,随即朝东山区公安分局驰去。
  来到公安分局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对我进行提审,而是将我直接关押进号子里,然后径直离去。
  这间号子原本已经羁押着八个人,看到我进来立即一个个盯着我不放,似乎我是一块大肥肉似的。
  想到尚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俞凤吟,我心力交瘁地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老天,我做错了吗?难道我拒绝一份没有爱情的情感错了吗?我该怎么办?她竟然以生命为代价来报复我对她的冷酷无情!
  想到过往的一切,我不禁颤抖着流下悔恨的泪水。
  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没有动弹。随即有人猛力一脚踹在我腰间,那人大骂道:“我靠,你个烂仔还不搭理老子啊!”我身子只是稍稍晃动一下,对于我这样强横的肉体来说,这些垃圾用拳脚对我的肉体打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人见我依旧不理他,更是勃然大怒,在我脑袋上拍了重重的一巴掌,随即又踹了几脚,骂道:“仆你老母!你还敢跟你秦大爷硬啊!”被人肉体虐待其实倒也符合我痛悔之极的心情,但这人竟然污辱到我的母亲,我几乎就想立即一拳将他揍扁。
  但我咬咬牙,还是隐忍下来。
  不料那人却得寸进尺起来,随即吩咐另外两人道:“阿彪、阿迪,将马桶拿来!耙跟老子不说话,老子要你食屎喝尿!”
  那两个人竟然真的将一个臭熏熏的马桶抬了过来。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那个“秦大爷”道:“你想干什么?”
  满面麻子坑的“秦大爷”指着我哈哈大笑,道:“我靠!老子还以为你这个二五仔是个哑巴哩,原来会说话啊!”说着他麻脸一沉,踢踢马桶道:“立即将马桶里屎尿跟老子食了!”
  我冷冷一笑,道:“如果我不呢?”
  麻脸“哟嗬”一声,随即“嘎嘎嘎”地大笑起来,指着我对众人道:“兄弟们,这么嚣张的家伙老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啊!”随即他脸色一变,冷冷道:“不食也可以,老子们会打得你就像吃仙丹一样滋滋有味地食屎喝尿!”
  他的话尚未落地,只见其余七个人一起站起来,朝我逼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渣子还真是多啊!
  我苦笑着,看来自己就算不想动手也是不可能了!
  在八个家伙冲上来的刹那间,我闪电般将他们击倒在地,然后踩在那个麻脸头上,冷冷道:“你知道自然门吗?”
  麻脸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你是自然门的大爷?”
  我坐到一张空床上,冷冷道:“怎么,不像吗?”
  麻脸一众登时惊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随即开始苦苦哀求我放过他们。
  我根本就不想理会这群垃圾,于是苦笑着合衣躺倒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在身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暴叫着将我惊醒。睁眼一看,却见到几名警察站在我面前,冷冰冰地盯着我。
  我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随即伸出双手让冰冷的手铐卡住手腕。
  在审讯室,我却惊讶地看到赵敏若也坐在那。她不是越秀分局的吗,怎么在东山分局?难道职务调动了?
  她冰着一张俏脸,面无表情,正低头看着卷宗,根本就不抬头看我。
  我苦笑着坐在椅上,看了一眼仍旧详细地端详着卷宗的赵敏若,闭上双目。
  良久,忽然赵敏若低声道:“现在开始审讯吧。”
  随即一名警察大声喝道:“温嘉伟,睁开眼睛!”
  我睁开眼睛,凝视了赵敏若一眼,但她却依旧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赵局长,可以开始问话了。”一名警察献媚地站起来哈腰小声说。
  赵局长?嗬,这丫头原来又升职啦,怪不得流露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在经历了一番令人厌烦的问话程序之后,赵敏若终于问道:“温嘉伟,2月6日晚上,你在俞凤吟的住房里都干了些什么,能说出来么?”
  我一怔,随即苦笑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事情。难道说俞凤吟下葯将我迷倒,然后和我ooxx,最后求爱不遂,愤然自杀!然而女人尚在医院中生死未卜,我何忍说出如此有辱她声名的话来?
  “赵局长,俞凤吟她醒过来了吗?”我满怀着希冀颤抖着声音问道。
  赵敏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冷冷道:“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温嘉伟,现在请立即回答我的问题!”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我在俞凤吟房里,我我和她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赵敏若忽然冷笑一声,忽然戴上白手套自桌子底下取出一个饮料瓶来,寒声道:“这个是不是你带到俞凤吟家的?”
  我一看,竟是昨晚我喝剩的那瓶农夫果园橙汁,不禁呆了呆,随即摇头道:“这是俞凤吟家的。”
  赵敏若随即道:“那么说,是你将迷葯下到瓶里让俞凤吟喝下,然后”
  我大惊失色,呼地坐直身子大叫道:“喂,你别瞎说啊,赵敏若!”
  见我如此不客气地斥责赵敏若,几名警察见了立即站起来大声喝骂我,神情激愤,一个个就差没有冲过来打人。
  看来,赵敏若的魅力果然非凡,这些人似乎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不,警裙之下了!
  赵敏若摆摆手,那几个警察立即偃旗息鼓,一个个依然怒目盯着我坐下。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赵敏若淡淡道。
  我冷笑一声,道:“这瓶是俞凤吟让我拿来喝的!你们不是有辨别指纹的本领吗?看看上面指纹是谁的就是啦!”
  赵敏若冷冷道:“你的指纹还没有取证。不过,就算取证也不能说明问题。但俞凤吟的指纹却肯定有,你如何解释?”
  我一怔,随即“啊”了一声,道:“这瓶橙汁被她下葯了,自然有她的指纹!不过,肯定是我喝的,瓶口应该有我的吐沫分泌物!”
  忽然坐在最边上的一个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温嘉伟,你不用狡辩了!你下葯**了俞凤吟,为防事情败露却又想杀人灭口!物证事实俱在,你还敢死不认罪!”
  **杀人!我完全处于呆滞中,震惊得直愣愣地盯着赵敏若。
  赵敏若却没有看我,目光游离在桌子和卷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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