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现在向他一个老头子下手,这口味怎么这么重?
他不回答,白三便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余隐顶着千斤重的脑袋,与对方四目相对,“白姑娘说笑了,老夫何德何能,能被公主瞧上,当年我未婚,她未嫁时,公主都不上老夫,别说现在年过半百了。”
白三似笑非笑道:“那大人,这么说,就表示自己目前没有意中人了。”
余隐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地给呛到了。
咳得脸红脖子粗。
白三道:“那我让我爹找圣上给咱们赐婚。”
余隐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结果,他脚下一急,直接撞到了桌脚上,痛得嗷嗷直叫,连连道:“白姑娘,这玩笑可开不得,老夫女儿都比你年纪大。”
“我不在乎。”
余隐哭:“老夫在乎。”
“您嫌弃我当过山贼?”
余隐简直被这姑娘的脑回路给刺得心肝欲裂。
“真不是那个意思,姑娘今年二十了吗?”
白三点头,“再过几日,便二十了,已经是老姑娘了,不过大人也不年轻了,而且我这年纪,给人当继室刚刚好。”
噗——
余隐一口老血喷得老高,“老夫比你父亲还大十来岁。”
白三歪着头,不置可否道:“这又如何?圣上年前还纳了好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宫呢,可二公主的孩子都三四岁了,二皇子如今已有两个儿子了,至于三皇子,也已成亲,五皇子目前也已订定。”
余隐忙打住她,“姑娘若真想好好学习,我让我家妙儿教你,休得再打老夫的主意。”
白三:“……”
这么一来就成乱、伦了啊!
送走了白三,余隐深刻体会到一个问题。
他该把自己化的老一些。
以后一定要低调点,他好像记得有什么破桃花符。
思及此,余隐微微安心。
他现在还真的突破了练气二层破桃花符属于二阶符篆中最低阶的,所以,想要画起来并不难,不过前提是他得先学会制符。
有了主意,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开始研究武器。
工部以前有做过火、枪,不过威力并不是很大,饶是如此,也让世人大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能把□□再改进改进,他觉得还是挺有搞头的。
这样一样,以后即使不打仗,只要让人知道他们有,不管是倭寇,还是外族,都不敢欺负他们。
余隐做起研究来,一坐就是一下午。
有好几次,小毛都想喊他,却见他纹丝不动,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工部的人都快走完了,小毛才道:“大人,时候不早了。”
余隐一抬头,只见外头金乌西沉,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似的。
这才停手。
收拾了一下,跟小毛一道往回走。
结果,还没出工部,就见小勇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老远就喊道:“余大人,余大人,终于找着您了。”
他以为下了衙了,余隐已经回去了。
皇帝让他去传人,他直接去了余家,岂知到了余家,人还没回去。
他又一路赶了过来,直到此刻见到余隐,心头才一松。
余隐道:“圣上有什么事?”
小勇抹了把汗:“你去了就知道了。”
余隐:“……”
余隐早上是被皇帝骂出来的。
是以,此刻小勇来找他,他以为皇帝不开心,又要拿他出气。
结果小勇只是摇头,到了后来,被余隐问多了,哭丧着脸道:“安阳公主和一个姓白的姑娘,都在……”
余隐脑子一抽,便道:“竹外桃花三两枝?”
小勇:“??”
余隐摆摆手:“没事,老夫乱说的。”
他一直知道江湖人士彪悍,没想到如此彪悍,一个姑娘家主动表白就算了,被拒绝后,居然还不死心。
又从别的方面下手,攻略他了。
余隐灌了两杯茶,让自己静下心来,盘算着这事该怎么拒绝,即不伤和气,免得人家姑娘一怒之下,拿刀砍了他,又能让自己永久的摆脱什么李姑娘、张姑娘、王姑娘……
直到进了宫,想出来的几个主意都被他给否定了。
直到进了殿,看着殿里的三方人马,余隐才惊觉,白三这货居然回家搬救兵去了。
不过还好,安阳公主也在。
皇帝脸黑如锅底,盯得余隐头皮发麻。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不知圣上传臣来,所谓何事?”
他啥都不敢瞧,只得盯着自己脚下的一块地板砖,数上面的细小裂纹。
皇帝冷哼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还真会玩呀。”
余隐皮头一紧,他居然也学会了卫国公主的口头馋。
“还请圣上明示。”
余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问题太难了。
他干嘛要减肥,干嘛要变帅嘛,呜……
胖老头其实也蛮可爱的。
皇帝气得直瞪眼,“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余隐:“……”
对上余隐震惊的眸子,皇帝差点没翻白眼,又不是没成过亲,装什么纯嘛。
于是,用眼神示意他往旁边看,余隐一扭头,安阳公主和白三站在旁边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余隐心头一突。
差点给跪了。
忙收回目光,缓缓道:“圣上是在开玩笑吧,臣怎么不明白。”
皇帝还没开口,白三便抢着道:“大人,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要让圣上给咱们赐婚。”
余隐脚下一个踉跄,颤声道:“白姑娘万万不可。”
安阳公主傲然道:“瞧见没,他没看上你。”
白三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他就瞧上你了?”
安阳公主道:“当年先皇为替本宫与余隐合过八字,说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因为造化弄人,被彭家捷足先登了。”
“如今,他与我都一个鳏夫,一个寡妇,理应再续前缘。”
余隐震惊,先皇什么时候给他跟安阳合过八字。
这特么真能鬼扯。
白三道:“那又如何?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吧,公主如此放不下,可真不是件好事,而且我父亲已把嫁妆给他了,他也收了……”
余隐咽了下口水,忙道:“白姑娘且不要乱说话,什么叫嫁妆老夫已收了。”
你们父女坑得我还不够惨呀。
不管余隐怎么解释,两人都互不相让,完全不把他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
工具人余隐默默地闭了嘴。
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太难了,这年头做个有节操有智商的帅老头真是太难了。
望着余隐那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皇帝又嫉妒又生气……
两个女人为你打架,你还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有人为朕打架,朕立马两个都娶回来,安阳一个堂堂公主,为了一个老头儿,可谓是丢心了皇家颜面。
而白三怎么说都是皇亲,却跟一个自己的姑姑争老头。
说出去多丢脸呀。
于是,皇帝上上下下将余隐看了个遍,忍不住朝他招招手。
余隐只得走上前,哭嘤嘤道:“圣上,她们说的,臣都未曾答应过,也未曾说过。”
皇帝呸他,“别装可怜,你要是不招惹旁人,旁人会瞧上你?”
余隐抹汗,“您也不相信臣?”
皇帝被他那可怜巴巴,略带绝望的双眼一看,竟然觉得有点说不上话来。
“那你想怎么办?”
放缓了语气,皇帝觉得也很无奈呀,有一个比他受欢迎的臣下,实在是又悲又喜。
已经多少年没人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
余隐道:“臣说过,余生再也不娶。”
皇帝噗他,“说点实用的。”
余隐默然,“要不,臣出家?”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