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姐妹情深
吞下药丸,立刻坐在地上打坐调息,段梦雪在一旁随意坐下,双手持着情剑和义剑反复打量,心中回荡着那几句碧水剑决,半天也看不出双剑有何蹊跷,直到梦灵儿调息完毕,才收起双剑,三人一起离开此地。
深夜,一辆马车飞快驶进安平郡的南门,此间已是夜深人静,只闻犬吠之声。沿着主路横跨三条东西向的主干道才缓缓停在一座高宅大院门前。门前一左一右各站一名身穿劲衫的男子,正待驱赶马车,段梦雪掀开侧帘,门卫见了段梦雪,立刻通知另一名男子敞开大门,放马车进入。
进了院,段梦雪直接将梦灵儿与肖遥两人带到一间密室,又独自出去取来许多瓶瓶罐罐另外还有一个长方的紫檀木盒。见到木盒,梦灵儿心中的担忧已是放下一多半,盒内装得是被称为“归去来”的金针,那金针是司空婆婆在段梦雪用针达到天极针境界时赠与她,据司空婆婆讲,只要将医术提升到天极境界,配合天极针法,只要人存一口气,就能将他从鬼门关硬拉回来。
“将他的衣服脱掉。”段梦雪对着梦灵儿说道。
“啊?这。。如何使得。。”听到段梦雪的话,梦灵儿脸若火烧,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两人互有情愫,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体,迟迟不肯去脱肖遥的衣衫。
“你何时变得如此扭捏了?不脱衣服我如何替他治疗伤口?若是你想看着他死,就不用脱了。”段梦雪与梦灵儿自下山均有各自的任务在身,一在安平郡,一在青龙郡,虽两郡相邻,两人却很少相见。
转头望向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肖遥,慢慢走过去,轻轻的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往下脱,生怕扯到他的伤口。脱下长衫,中衣,仅剩下贴身的内衣。慢慢掀开上身内衣,露出肖遥坚实的胸膛。胸口的伤口周围血液已经凝固结成了痂,梦灵儿看着伤口,心如刀绞,一阵阵的心痛,这伤本应该是自己受的。
正要去脱肖遥的下身衣物,就听到身后的段梦雪说道:“再看他可就真的要死了。”梦灵儿这才急忙闪到一旁让出位置。
见到妹妹如此模样,段梦雪竟有些不适,一边查看肖遥的伤势,一边说道:“哎,难道男女之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么?现在的你可不是我认识的段梦雪。”
本想张口反驳的梦灵儿,此时却无话可说,想起那次他为了救自己却一同跌落山崖,在谷中一起烤鱼,找出路,待到出谷将要分别时,竟觉自己与他分开,心中空落,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若说那一次是对爱情的盲目冲动的话,自那之后,此次他再次奋不顾身前来搭救,梦灵儿再也不信自己的冲动,坚信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段梦雪说完后,本以为妹妹会立刻回击自己,却没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竟开起了她的玩笑,说道:“呵呵,看来你是真的变了呢?我现在真的好奇,他是如何俘获堂堂的青龙郡花魁芳心的,嘎嘎。”
段梦雪一边与妹妹闲聊着,同时给肖遥医治伤口,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挂满一层汗珠,可见消耗了许多心力。肖遥的胸膛插满了金针,段梦雪用金针将肖遥心脏周围的血流速降低,待处理完伤口,涂上一层气味刺鼻的黑色药膏,抹在伤口及四周,之后聚精会神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金针,以天极针手法,轻轻捻动,上下深浅各不相同。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将肖遥身上致命的伤口统统处理一遍,算是保住了他的命。医治结束,段梦雪已是满身大汗,热气从头顶升起,脸色憔悴不堪。看着姐姐为救肖遥,弄得如此疲惫,虽然有碧水剑的因素在,她完全可以选择不答应,此时突然觉得,以前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
“姐姐,谢谢你。”梦灵儿突然扑到段梦雪的怀里,流下眼泪。听到这声姐姐,段梦雪同样掉下了激动的泪花,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妹妹张口叫自己姐姐了,每次都是直呼其名或者省去称呼,今日竟然又一次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又怎能不开心,不激动呢。
“妹妹~你知道姐姐盼这一天盼了有多久吗,姐姐好开心。”段梦雪将妹妹紧紧地抱住,尽情享受着和妹妹之间这迟来的亲情。
妹妹性格倔强,意志坚韧,做事果断,事事都要与自己比个高低,从不肯输给任何平辈中人。当年两人年少,都要努力做到最好,总是做的比妹妹要好一些,经常得到母亲和师傅的夸奖。每年门中平辈弟子比武,两人总是姐姐第一,妹妹第二。
有一年的同门比武,段梦雪顾及妹妹的感受,故意留手败给妹妹,将第一名让给她,却没能逃过师傅的法眼,叫去询问之时,被正巧从窗外走过的梦灵儿听到,梦灵儿直接夺门而入,不顾师傅在上,伤心的大声吼道:“段梦雪,你好过分!我段梦灵不需要你的怜悯!”说完哭着跑出门外,到后山一个人整整呆了一天一夜。
在那以后,段梦灵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很少与人说话,特别是和自己更是经常半月都不说上一句话。每日只是拼命练功,直练到虚脱,才一个人回屋休息,为此母亲常常担忧不已。不过,她却用事实向整个门派证明了自己的努力并非无用。
从那一年开始,每届的同门比武中,段梦灵总是力挫群英,毫无悬念的取得比武的第一名。段梦雪清楚的记得,就在妹妹又一次拿到第一名的时候,直接走到自己身前说的那句话:“段梦雪,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一样可以。”说完转身走下台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台上的段梦雪望着一步步走远的妹妹,想开口喊住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一年,两人都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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